神情隱隱瘋魔癲狂,嘴裏喃喃:“阿苑別怕……我們回去……這就回去……”
代王這才發覺水衡有些不正常,見水衡拔腿就走,他立即上前繼續阻攔,卻被橫刺裏插過來的一隻手臂攔住。代王怒目轉頭要嗬斥,卻在見到凰肆結滿冰霜的臉時,倏然閉嘴。
“放他走!”凰肆冷冷盯視代王,隨即看到水衡躍馬而上,轉眼打馬狂奔。再回看秦太後,那女人正盯著水衡的方向,麵色陰蟄,宛如惡鬼修羅,陰森無比!
“皇上,阿苑……”代王還要說甚麼,水衡還害死了阿苑,他怎肯叫水衡再染指阿苑的屍身。
“……”凰肆無言瞥來一眼,代王心底一顫,便忍氣吞聲下來。
現今情勢已經太過混亂,載鬧下去,對誰都沒有好處。因為高陽郡主得死,鎮國公水衡神智變得不清醒。這個時候代王若強行上去糾纏,唯恐事態要壞!
況且,見到秦太後這般嫉恨如瘋的模樣,也叫凰肆心頭無比快意!
攻人,首要攻心!
他就是要秦明月看看,即便再過二十年,她也得不到任何一個男子的真心。先帝如此,水衡就更是如此!他要秦明月好好看看,她之於鎮國公水衡,從頭到尾不過一個利用工具罷了!
事情到此,也還未收場。
水玲瓏見水衡沒有管她,就這麼回府去了。心下頓時有如擂鼓,惴惴不安。
太過懼怕的情緒,叫她一下子跪倒在凰肆腳邊,拉住凰肆的龍袍群服,哀哀自白:“皇上,臣女冤枉啊,臣女絕沒有下毒謀害娘親啊!求皇上明察秋毫,救救玲瓏罷……”
到頭來,她也不過隻懇求凰肆一人的寬恕罷了。
在她心中,她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凰肆,為了能與凰肆相守在一起罷了。
秦太後側身,眼神之中,仿佛閃爍淬毒的冷光:“皇上,要知道辦案皆要講究證據,玲瓏根本就沒有做過此事,皇上又為何定要玲瓏認罪?”
凰肆眼睫未抬,居高臨下,冷冷盯視水玲瓏我見猶憐的姿態。良久,才不急不緩道:“此事確實是朕草率猜測了,水姑娘放心,在找出證據之前,朕都不會定你的罪!至於那名宮女,”水玲瓏喜形於色,凰肆卻抬眼淩厲看向一旁站立的飛雲,冷酷道,“來人,將她壓入天牢,給朕嚴刑逼問!”
霎時,飛雲麵色慘白。她一直暗藏鋒芒的雙眸之中,首次真正流露恐慌神色。在兩名侍衛上前壓人時,她禁不住望向水玲瓏:“皇上饒命啊,奴婢冤枉啊,小姐,小姐救救奴婢,您救救奴婢……”
奈何水玲瓏現在是自身難保,本想開口說話,但顧及凰肆雷霆態度,硬是低頭咽下辯白的話。她有太後保命,可再要保住一名小小宮女,豈不是太過貪心。
於是,飛雲隻能被視為壓下,等回到南瑞皇宮,便會被打入天牢。臨走之前,飛雲扭頭望了水玲瓏一眼,眼神中慢慢都是純然恨意。
凰肆見了,嘴邊不覺勾起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