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裸的威脅,幾乎將秦太後氣死。胸膛起起伏伏數回,她閉眼自我勸說,現在還不是與凰肆對峙的時候,她的目的,從始至終,便是保住水玲瓏!
“皇上,”秦太後稍稍鎮定情緒,竟然還能含笑與凰肆說話,“哀家的宮殿之內,並無亂臣賊子,皇上若定要捉拿,隻管去天牢。但若皇上執意要闖進哀家的殿宇,絲毫不顧你哦我母子情分的話,那就莫怪哀家無情,拿出先帝遺詔了!”
語意之中,竟是威脅凰肆。若要穩當當坐好皇位,就別逼她交出水玲瓏!更別談傷害水玲瓏!
凰肆眼神驟變,秦太後手中還有先帝遺詔?
前世他到死都不知秦明月手中,還有先帝遺詔。可先前殿前掰倒水衡的時候,秦明月就是用先帝的諭旨,救下了水衡一命!
如果秦明月手中,還有另外一份遺詔,比如若他言行有失,便廢去他的帝位,改立凰衫為皇!
先帝生前最為偏愛麗妃,對於凰衫,就更是疼寵!
所以有這麼一道遺詔,也並非毫無可能!
秦太後見凰肆神態微妙變化,便勾唇一笑,語氣柔和道:“皇上,現在朝宇動蕩,你應當著力整頓朝綱才對。皇上到哀家這兒來,就為了一位名不見經傳之人,與哀家鬧得不愉快,試問皇上,可是值得?”
語氣陡然陰森,其中意味深長,隻引得眾人沉默不語。
秦太後所言沒錯,鎮國公一死,族人流放,鎮國公府頃刻倒下。沒有了家族蔭蔽的水玲瓏,隻是一個翻不起甚麼浪的孤女!為了區區一個孤女,就與秦太後鬧得魚死網破,確是不值當!
“太後所言極是,”凰肆一番權衡,終於鬆動,看向緊張無比的秦太後,眼中深沉,嘴上不緊不慢道,“鎮國公水衡有罪,但高陽公主有功!為表君心公正,朕就令水姑娘承襲高陽公主封位,特封水玲瓏為舞陽郡主,食邑千戶,並賜皇姓,從此與水家,再無任何瓜葛!”
“太後,朕這番動作,您可還滿意?”凰肆不無惡質地盯著秦太後,冷聲發問。
被凰肆這麼一看,秦太後心底些微驚惶,麵上卻強撐鎮定:“皇上仁心仁德,當真是南瑞百姓之福。”
“哼!朕還有事要辦,近來就不來與太後請安了。”凰肆再懶得與秦太後虛與委蛇,抱拳就道,“兒臣,先行告退。”
“臣妾,先行告退。”溫如言盈盈拜下,尾隨凰肆往外疾走。
永巷之內,溫如言落後凰肆半步,兩人並肩行走。
“皇上,若太後手中當真有此遺詔,還是趕緊尋出,銷毀要緊。”
“嗯,朕知曉。留著水玲瓏,朕可還有用處。既然太後要留她性命,朕不若順水推舟,留她一命!”說著,嘴角滑出詭譎笑意。
沒有了水衡,秦太後根本不足為懼。之所以不懂她,隻不過還有其他用處。
溫如言差點就要脫口而出,有甚麼用處?但看到凰肆神情,她又偏生忍了下來,沒有問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