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仔細看去,這太子眼底並無一絲懼怕,反倒是暗藏機鋒。頓時,溫如言心中暗生警惕。這名朱雲成太子,看來絕非簡單人物啊!
“饒他一命?”凰肆似是冷怒非常,他本身就心情不佳,偏生這莽士不懂閉嘴,要來送死,“他言語之間,辱及朕之皇後,便是辱及整個南瑞之臉麵。朕今日若繞過他,那我南瑞的臉麵該如何安放!來人,給朕斬了!”
溫如言心驚,正要出言阻止,誰知下首已有人先一步出聲了。
“皇上,且慢!”說話的,乃是昭平王爺凰衫。他幾步上前,態度尤為憂心衝衝道,“皇上,今日乃是皇上誕辰宴飲,本就是祈福同慶之日,不宜見血光啊。還請皇上您以大局為重,放過這位壯士一命罷。”
“放了他?”凰肆盯向凰衫,身上怒氣愈盛,眼神也越冷,“這不可能!”
“皇上!”凰衫連忙出言勸說,極力想要凰肆放棄殺人,“您若放過此人,不僅能加固南瑞與隴屬兩國邦交,還能給皇上留一個寬容仁德之美名啊!”
“休得再說了!他膽敢在天下諸國麵前,妄議朕之皇後,置朕之臉麵,南瑞之臉麵於不顧,就該準備好接受雷庭之怒。來人,動手!”
“皇上……”
眼見勢不可違,溫如言握拳準備豁然起身,卻聽耳邊一道熟悉聲音炸響。一刹那頭腦茫白,溫如言宛如被長矛,狠狠定死在原位,霎時動彈不得。
“如若在下親口證實,當年長公主殿下與攝政王之間,隻是主仆關係,絕無一點私情,即便後來立有婚約,但兩人之間,絕無任何逾矩,不知皇上是否相信,而放過這位壯士一馬呢?”
眾人循聲望去,發現北辰使臣中間,突然站起一名身穿白衣墨冠,且麵帶青銅麵具之人。凰肆不耐地打量此人,極為不善道:“你是何人,竟然膽敢說出此等話來?”
時間仿佛變得一瞬而逝,又仿佛變得漫長無比。溫如言死死盯著那人的動作,心裏類如戰鼓,除了緊張到屏住呼吸,其餘的便甚麼也不知道了。
而麵對凰肆質問,此人竟在眾目睽睽之下,伸手揭開麵上青銅麵具,露出了那張俊逸非凡的臉。在場眾人見過他之人皆大驚失色,沒有見過的則滿臉茫然。
溫如言隻覺心頭宛如岩漿爆發,再回神時,發現自己險些霍然起身,攻將上去。臨了竟是凰肆伸出大掌,一把暗中拉住了她。
即便不曾見過此人,但看起氣度樣貌,以及身在使臣中心,便知其身份大概。示意凰肆就算暴怒非常,也在刹那便清醒下來,時刻關注著溫如言的情緒變化。
上首的暗湧,下麵根本看不真切。
白衣公子上前幾步溫文一笑,並態度風流地抱拳一禮,朗聲道:“在下正是北辰攝政王齊白寧,特來此,拜賀南瑞皇上。一直以來未曾以真麵目示人,還望皇上恕罪。”
“齊白寧,這就是那北辰的攝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