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腕，蘇羽這才鬆下一口氣，“皇上隻是急怒攻心，才有了失心之症，吃幾幅安神的藥就可以了。”說著隱蔽地看了李昱然一眼，李昱然微微點頭，沒有說話。
蘇羽若無其事查看溫如言的情況，盯著她脖子上已然紫色的痕跡，眉頭皺的死緊：“這是……這是誰幹的？下手這麼狠！”
李昱然狠狠咳嗽了一聲，蘇羽瞪了他一眼，又轉回頭瞪了暈迷的凰肆一眼，沒好氣道：“一個弱女子，居然也下的了這麼重的手！”說著伸手從藥箱裏掏出一個碧玉瓶，交到風音手裏，“這是我研製的冰肌玉骨膏，你每日給皇後娘娘塗抹，七日之後自然能活血化瘀，甚麼痕跡也無了。”
“好了，病人需要靜養。請王爺與李統領先回去，讓皇上和皇後娘娘先休憩休憩罷。”蘇羽毫不客氣地揮袖趕人，李昱然按住腰間寶劍，另一手比出手勢：“王爺，您請。”
凰衫點頭，皺著微細的眉宇，離開了王帳。
現在秦太後中毒，皇上與皇後娘娘又暈迷，整個營地的安危都由他來調度負責了。
親自將凰衫送回他的帳篷，李昱然原路返回，果然看見蘇羽早就黑著臉，等在那裏。兩人照麵，蘇羽一言不發，徑自進了自己的帳篷，李昱然無聲跟隨。
“坐，喝茶。”蘇羽冷著臉，隨意倒了一杯白水，“碰”一聲扣在李昱然麵前，水還因為大力，灑出了一些。
李昱然盯了蘇羽一眼，無聲捏起茶杯，喝了一口。
“皇上是怎麼回事？我看了他的脈象，他並未中毒，卻為何突然如此之亂？”蘇羽直接開口詢問，李昱然沉吟，“這事不歸你管，莫問。”
蘇羽頓時氣得臉都快變形：“不歸我管，我是禦醫，不歸我管，難道還歸你管了！快說啊，說了我也好為皇上診治。”
“這個，你治不了！”李昱然是個木頭，說出的話，硬邦邦比石頭還難嚼，蘇羽冷冷一笑，“我還真還沒見過幾個我治不了的病症。我不知皇上這病治得了治不了，但你們若不說還諱疾忌醫，那就一定是治不了了！”
李昱然捏著杯子把玩，良久後，終於抬眸直視蘇羽：“皇上會突然失去理智，大肆殺伐！”
“失心瘋？”蘇羽有些吃驚，隨後又自個兒否認，“那不可能啊，也不曾見皇上發瘋過，除了這一次。”
“理應不是，”李昱然搖搖頭，隨後又想了片刻，才不疾不徐道，“這不是皇上第一次失去理智，第一次，乃是十年以前！”
“十年前？”
“沒錯，”李昱然沉沉點頭，眼神越發冷寂，“十年以前，皇上得知賢妃死因，深受刺激，再加之刺客刺殺，一時狂怒失去理智，便打開殺戒。我為了阻止，也被重傷暈迷。再度醒來隻見滿地屍首，皇上已不知所蹤。我不知皇上如何做的，但看滿地屍首殘破，且不分敵我。”
“不分敵我？”到這裏，蘇羽已然十分驚詫了。濃眉攏緊，他趕到有些棘手。
“十年前，是皇上第一次發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