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另外一名侍衛似乎是嚇得怔住了,嘴巴開開合合數回,才愣愣道:“我不知道,我情急之下就出手了,誰知竟然這麼湊巧……”
侍衛眼神簡直要噴火,手藝不精,就不要隨便亂扔武器啊!現在殺傷了人,該怎麼跟上頭交代!
“這個……那個……不過是死了一個私跑的宮女……應該……應該沒啥大問題的吧……”那侍衛語無倫次地,似乎想要擺脫責任。
隻聽的那侍衛氣得翻白眼:“別處的或可敷衍過去,可這兒是鳳儀宮!”見同伴仍是搜足無措的模樣,侍衛煩躁地緊抓後頸,終是狠狠道,“這件事瞞不過去,我去向上頭稟告,你可莫要再亂來,更莫要亂說話吧!”
說罷狠狠瞪了同伴一眼,便走開了。他不知在身後,原本怔怔然憨傻的同伴,突然一改神情,一雙眸子,寒潭一般的冷漠詭譎。
而上頭聽聞鳳儀宮中死了一名宮女,一時都覺得有些棘手。沒辦法侍衛長為以防萬一,便向李昱然稟告了。正等著他的一個示下,李昱然卻沉吟半晌後,隻是說了一句:“無妨,不用管鳳儀宮中之事。”
侍衛長自然是想要保全手底下人的,聞言頓時鬆了一口氣。
本以為這件事,就算這麼揭過了,卻不想媛兒慘死,溫如言病重,一時將鳳儀宮中的宮人們逼到了風口浪尖兒上。
此時已是夜深,鳳儀宮宮人們都聚在殿中,一同圍著媛兒的屍首哭泣哀悼。
“媛兒真是死的太慘了,就這麼丟了性命。”
“皇後娘娘還在高燒不退,再不請太醫來,娘娘定是凶多吉少了的……”
“娘娘平日裏待我們不薄,阿絳姑姑更是有恩於我們,現在阿絳姑姑走了,皇後娘娘就由我們好生伺候著……”
“對啊,娘娘若是有個甚麼好歹,隻怕我們也是活不長了的……”
“與其這樣,我們還不如衝出去,隻要引來皇上,咱們娘娘就一定會有救的。”
宮人們好一番合計,最後居然決定鋌而走險,群起衝出宮門。當然外頭侍衛極力阻攔,兩廂對抗之下,還引來了巡邏的守衛隊。一來二去,竟是驚動了中毒初愈的秦太後。
溫如言被皇上禁足鳳儀宮,這後宮裏大大小小的風吹草動,就都在秦太後的控製之下。秦太後沒有醒轉之時,便都是由水玲瓏打理,當然是打著秦太後的名義。
而在後宮之中聽聞風聲的,也不止秦太後的慈安宮。修身養性好一段時日的張賢妃也收到了眼線的回報,問清楚事情大概後,張賢妃果斷派人去了宣室殿給凰肆報信。
周德才推門出來,一眼就瞧見了芳林宮的香雪姑娘。摔一下浮沉,周德才堆著笑臉問著:“哎喲,這不是香雪姑娘麼,怎麼現下來了宣室殿了?”
想到現在前朝混亂的情況,凰肆早就忙的焦頭爛額,根本就無暇顧及後宮那些明爭暗鬥的事兒。而周德才作為一等一的忠撲,自然是不準備叫這些事兒傳到凰肆耳朵裏徒增煩惱的。隻不過今日這事卻不同尋常,在他還未打發香雪時,便震驚地慌慌跑去稟告給了凰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