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朱紅門扇被狠狠撞在牆上,再狠狠彈回來。凰肆猶如一股黑雲,狠狠刮進殿中,跟在身後的周德才趕緊將門扇關緊,隔開了外界的視線。
凰肆背著手,在殿中來來回回,走了數回,終是往外走。周德才提心吊膽的問:“皇上,您這是去哪兒啊?”
凰肆不言不語,周德才趕緊拉住凰肆的袖子,苦心勸道:“皇上,現在正是水深火熱的時候,您可不能再去冷宮看望皇後娘娘啊!”
一把扇開周德才,凰肆龍目圓睜:“怎麼,朕連去看誰都不能了!”
周德才一陣心苦:“不是,奴才不是這個意思,隻是皇上您就這麼明目張膽的去,若是傳到大臣的耳朵裏。不就又給皇後娘娘添了一份迷惑君主的罪名嗎?”
凰肆果然停下腳步,愣著麵目沉思,周德才趕緊打蛇隨棍上:“皇上您也非是不能去見皇後娘娘,隻是挑著無人在側的時候,不是也行嗎?皇上,您說是也不是呢?”
瓊德宮,朱雲成正悠哉品茶,一邊微微眯著眸子,靜靜聽屬下稟告今日發生在朝堂之上的事。
聽完,朱雲成不禁輕輕一笑,“咯摪”一聲輕響,將茶杯輕輕擱在案上,白皙瓷杯中,碧青色茶水泛起些微波紋:“這南瑞,可要有些好戲可看了。”
“殿下,那我等需要做些甚麼?”
“不用,”朱雲成一手慢慢摸索細膩的杯壁,笑著搖搖頭,“就算不用我們加把料,他們也能熱鬧非凡了,我們隻管作壁上觀,看戲則罷!”
夜幕沉黑,幽若宮簡陋殘敗的影子,在月色下影影綽綽,顯得鬼影幢幢的,看起來格外瘮人。
盯著凋敝的屋頂,溫如言半宿無法闔眼。幽若宮與幽蘿宮沒甚麼大的不同,夜裏同樣陰森可怖,隻是沒了那半夜可怖的哀嚎,倒是安靜許多。
但這種安靜,叫人心慌。
突然,溫如言警覺地看向窗戶,隨後立即閉眼放鬆軀體,裝作正在沉睡。其實一直手,已經暗中蓄積內力。
有人進來了,但是溫如言還未感覺到任何殺氣。
即便如此,再來人伸手的時候,溫如言還是突然奮起,一掌劈向來人麵門。
對方抬手格擋,並將溫如言雙臂一鎖,想要攬進懷裏。溫如言身子微側,猶如靈蛇脫開桎梏,另一手做爪狀,直取對方咽喉命脈。
對方明顯渾身僵硬一瞬,卻終是毫無閃躲,任由溫如言扣住。
“阿言!”
溫如言淡淡看著眼前人,昏黑之下,隻能瞧見一個輪廓,但那確實是凰肆沒錯。她從一開始便猜到是凰肆,但她還是沒有收手。
而凰肆,也並未閃躲,就任咽喉,被抓在溫如言手中!
她隻要用力收緊,就能要了凰肆的命!
“阿言!”凰肆忍不住這無聲折磨,伸手抓住溫如言的手腕,卻沒有用力,而是緩緩摩挲。溫如言頓時宛如被毒蛇撕咬,迅速收回了手。
“你來這兒做甚麼?”清淺聲音,情緒極為寡淡。
凰肆一怔,終是呼喚了一聲,將人攬進懷中。感覺到懷中身軀隻不過一瞬僵直,隨後放鬆下來。他不禁也鬆下心神,越發收緊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