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衫往她頰邊輕輕一抹，柔聲道：“你做了噩夢嗎？為何落淚呢？”
她確實做了噩夢，但夢中的場景卻怎麼也想不清楚了，但是落淚？他說她落淚了？
抬手往臉上一抹，滿手冰涼。原來她真的哭了，而且還偏生被凰衫看見了。算上出宮那一次，這已是第二次在他麵前哭泣了！
眼見溫如言尷尬的不行，凰衫隻作若無其事，將手袖在身後，轉身步進內室，便吩咐道：“柳兒，還不快伺候小姐洗漱更衣。”
待凰衫進去了，柳兒才端來銅盆，“噗呲”一笑。
“小姐，您可是沒有瞧見。方才您被夢魘住了，奴婢要叫醒您，王爺還不讓呢。可看見您落淚，王爺看著可心疼了呢！”
頓時，文儒雅隻覺麵上一片火熱：“休，休得胡說。還不快過來，伺候洗漱。”
柳兒盯著她紅潤麵頰，嘻嘻一笑，便上來伺候。淨口潔麵後，柳兒指著慢慢一桌案的托盤，笑道：“小姐您看，這些都是王爺派人從府中取來的，您看今日要穿哪一件，奴婢伺候您更衣。”
粗粗看去，少說也有八九件，伸手撫觸，入手綿華，一看也都是不俗的料子。看看顏色，也都以清白，玉藍色為主。看了看，隨意便指了一件月白色衣衫。
柳兒端了起來，請溫如言去一邊偏室屏風後麵更換。換完衣裳，柳兒還為她輸了一個半挽的發髻，獨獨一串銀白珠花，簪在鬢邊，沿著烏發隱入而後發髻，長短流蘇墜下，走動間瑩瑩生輝，當真是清麗高雅的很。
“小姐您真是仙人般的品貌，奴婢看了，也忍不住心動了呢！”柳兒生性活潑，絲毫也不怕生的調笑讚美著。聽著這話，溫如言便想起了阿絳，雙眼立刻便紅了。
柳兒瞧見，嚇得玉篦都差點掉到地上去。
“小姐，是不是奴婢說錯了甚麼話？小姐您莫生氣，奴婢願意領罰的。”
輕輕搖頭，溫如言緩緩撫觸胸前垂落的發絲，忍下淚意道：“我隻是看到你，便想起一個故人罷了。”
“故人？”柳兒終於安下心來，隨後又好奇地看著溫如言問，“小姐認識的故人，與奴婢很相像嗎？”
“嗯，你們有些相似。”
“那……那位故人還在嗎？”
“不，”溫如言搖搖頭，忍不住又要淚如泉湧，“她不在了。”
“小姐莫要傷心，往後柳兒就代替那位故人，在小姐身邊陪伴伺候，好不好？”柳兒這天真爛漫的性子，當著不像是從王府那種地方能夠溫養出來的。
搖搖頭，溫如言起身往外走。方出偏室，便見凰衫站在那處，一雙琉璃般的狹長眸子，褪去冷淡，而是極為憐惜地瞧著她微紅的雙眸。
“時候已經不早，先來吃些東西罷。”凰衫沒有過問她為何眼眸通紅，隻是招呼她去用早膳。溫如言感激他，乖順地一道坐下用飯。
“這個琳琅糕很好吃，如言，你嚐嚐。”沒有讓下人伺候，凰衫親自撚筷子，為溫如言布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