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是攝政王突然尋到我等,並對奴才說,他知道公主您在何處。於是奴才就隨攝政王來了王府別院,也知道了公主您已經與昭平王爺相認。”
良久,溫如言沉吟道:“齊白寧之前,同你說過甚麼?事無巨細,全說與我聽聽。”
“回稟公主,攝政王隻拿出國先帝密函,並說他竊國,乃是先帝密授,一切皆是為了顧全大局才為之的。”
“密函何在?”溫如言這才抬手,眸光湛湛望向安慶公公。
伸手接過密函,展開一看,發現那紙張筆跡,密印等一應與蘇羽給出的那一張相同,隻是其中內容不甚相同罷了。而且這手跡密印,皆是父皇所出無疑。
“安慶公公,對於齊白寧所言,你可相信?”
“公主,以奴才個人隻見,當是可信,但不能盡信。”安慶公公縮著肩膀站著,耷拉的眼皮垂著,看不清眼底的神色,慢慢道,“或許密函是真,密授也是真,但攝政王的野心,恐怕要更真罷。”
畢竟,誰能登上如此高位,執掌世間最為至尊之權利,還能如此不動心呢!更何況是如此一個,年少有為,野心勃勃之人。
“嗯,公公所言有理。”溫如言慢慢將密函收回去,交給安慶公公放好,“我答應了齊白寧,先讓你們回北辰,至於我,會先在南瑞逗留一段時日,時機若到,自然會回去。蘇羽乃是我的救命恩人,再待在南瑞恐怕不妥,你們將他帶回北辰,定要善加對待。這次若不是他相救,我恐怕早已殞命冷宮。”
安慶公公渾身一顫,旋即有些動容道:“公主安心,公主的救命恩人便是我等的救命恩人,我等定會好生對待。”
溫如言微微蹙眉,本來想要解釋不用如此,但隨後又不好解釋,隻好作罷。
兩人又商量了一些事情,便敲定明日就啟程離開南瑞。
安慶公公離開後,溫如言便在案邊坐了半夜。遠遠看去,可瞧見她眉間如雲霧般的愁緒,等下看去,竟然有些楚楚可憐之感。
次日,幾人扮作凰衫的隨從人員,一道出了城門。都城之中果然到處都在戒嚴,好在凰衫位份尊貴,旁人也不敢多加刁難,遂有驚無險地出了去。
為了躲避追蹤,一行人直到皇家的溫泉別宮之中,才真正告別離去。溫泉別宮位處城郊以西十五裏,凰衫身子不好,是以時常過來療養。因而這回出城前往別宮,在外人看來,也沒甚麼異常的。
隻不過與凰衫作別後,溫如言與齊白寧等人行出五裏地,才與他們分開。
京郊之地,道旁綠樹成蔭。為了躲避追蹤,一行人換上布衣,裝作平民趕路。溫如言與齊白寧相對,站在小道上。
“如言,此去定要小心保重,北辰,可還等著你回來主持大局。”
齊白寧深情脈脈,溫如言卻冷眼淡淡。
“嗯,時機若到,我便會回去。就此,告辭。”說罷,轉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