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可以趁著皇上半醉了,往其餘酒瓶子裏兌水,到時候皇上喝了也不知那是酒還是水了。”
周德才吃驚:“這……這能成嗎?”
將百花蜜釀送到凰肆手邊,水玲瓏十分順從地接過酒瓶,揮手遣退周德才和風音:“這裏本郡主來就好,你們先下去罷。”
周德才略略猶豫地看向凰肆,沒有得到阻攔,隻好彎腰退出去。
水玲瓏巧手微轉,為凰肆斟酒:“皇上,請喝酒。”
凰肆接過,一飲而盡。水玲瓏本想也斟下一杯,與凰肆對飲,卻不想凰肆一口就喝完了,又快又急,喝完把杯子往前一推,示意她繼續斟酒。
她微微一怔,值得溫順奉酒。就這樣,凰肆一言不發飲酒,水玲瓏默默無言斟酒,直把幾大酒瓶子的酒喝了一個幹淨。
“再來,斟滿。”見水玲瓏不再動作,凰肆俊眉攏緊,水玲瓏無奈,“皇上,您已經喝了不少了,再喝下去恐要傷身了。”
凰肆眼中一陣不耐,“朕今日想喝酒,就連玲瓏你,也不肯叫朕如願嗎?”
水玲瓏驚嚇,無奈道:“皇上,玲瓏不是這個意思。”
“那就再斟,陪朕喝!”言語之間,明顯已經有了醉意了。
水玲瓏無奈應下,讓宮人再上酒來。之後又是幾輪痛飲,凰肆眼神漸漸清明變作混沌。他起身搖搖晃晃地走到水玲瓏身邊坐下,一把拉起水玲瓏的手,兩眼水光粼粼地瞧著她:“阿言,你去哪兒了?為何朕方才總是瞧不見你?你為何離開南瑞,你果真是北辰派來的奸細嗎?”
岔一聽到“阿言”兩字,水玲瓏便渾身發僵,再看凰肆這般苦苦哀問的樣子,她更是覺得心頭疼的發慌。
“阿言,你怎麼不回話,你連話也不願聽朕說了嗎?有甚麼事兒,你為何不與朕明說,你若要甚麼,朕又何曾不為你得來!隻要你開口……隻要你開口……朕甚麼都願給你……可你為何那般望著朕……為何……”
聽到這漸漸由心的同問,水玲瓏怎不心如刀割,再看凰肆如此蕭索落寞,她又恨溫如言很得咬牙切齒。
這樣一個豐神俊朗,宛如天神般的帝王,卻為了溫如言那個賤人,痛心自此。她則苦苦求索,卻為何不能求得凰肆一片真心呢?
凰肆將她的手,按到自己發燙的臉頰熨帖。一雙平時深邃冷酷,此時迷茫混沌地眸子緊緊閉著,麵上神情有些痛苦。
水玲瓏慢慢抬起手臂,將凰肆猶如嬰孩一般攬入懷中:“皇上,無論如何,玲瓏都不會棄皇上於不顧,玲瓏整個身心,滿滿裝的全是皇上。凰肆,你為何都不願回頭看看我呢?我比溫如言,有差在哪兒嗎?她雖是一國長公主,可玲瓏此生隻傾心您一人啊,凰肆……”說著,兩行清淚,滿滿由眼角低落。
然而,懷中的那個人啊,就隻會不清醒地喃喃著他人的名字:“阿言……阿言……”
她模樣本就精致無比,這般柳眉輕攏,眉眼含情,淚意漣漣,倒端的是一個楚楚可憐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