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屬下遵命。屬下已經命驍驥營手下,喬莊辦成平民,蟄伏都城四圍,定不會引起他人懷疑。”
凰肆揚袖,不再看李昱然一眼:“既如此,下去吧。”
李昱然瞧了凰肆一眼,不免有些黯然地下去了。自從上次衝突,凰肆便對他冷淡許多。雖然大事上還是一如既往下令吩咐,但是言止之間輕忽之意,已是明顯。
李昱然非是那般小肚雞腸之人,他又更非女子,隻不過看到凰肆為了區區一個溫如言這般對待自己,心裏頭不免有些鬱氣升騰。
穩穩步出宣室殿,李昱然站在廊下回望,可見朱紅宮門慢慢關闔。周德才特特跟出來相送,在他身邊輕聲歎息道:“李大人莫往心裏頭去,皇上現在正是心裏煩躁的時候,待人不免就急躁些。加上皇後娘娘那件事……唉……”
李昱然淡淡瞥了周德才一眼,突然啟唇道:“哼!不過是一個女子!”說罷,不顧周德才目瞪口呆的模樣,轉身便揚長而去了。
“小姐,這麼晚了,您這是要上哪兒去啊?”煙兒正在外頭壁櫥裏縫製女紅守夜,卻見自家小姐披著黑鬥篷,從內室出來。
她趕忙上前問,水玲瓏則伸手抵在唇前,低聲交代:“我又要事出去一趟,這裏你守著,記得不要叫任何人進來,知道了嗎?”
“奴婢知道了,”煙兒皺著眉,點頭答應,但她太過擔憂,還是想要阻攔,“小姐,這天這麼黑,您一個人出去,實在太危險了……”
然而水玲瓏又怎會聽從她的,隻揮揮手,便走出門左右四顧,再將鬥篷帽子掀起來遮住臉麵,便就走了。
煙兒無法,隻能眼睜睜瞧著她離去,麵上心底皆是擔憂不已。她怎麼就覺得,有些不好的預感呢?
子夜時分,慈安宮內萬籟俱寂。這看似平靜如水的表麵,實際上卻暗藏洶湧。秦太後正在內殿歇息,不想外頭胡嬤嬤打開簾幕進來。
她轉眼便驚醒,看向來人:“何事驚擾?”
胡嬤嬤跪下回稟:“太後娘娘,方才暗衛來報,有人偷偷出了慈安宮。”
秦太後眼神轉瞬淩厲:“何人?可有看清?可有派人跟去?”
胡嬤嬤麵上神情似乎有些遲疑,隻道:“已經派人秘密跟去了,至於是何人……”
“快說!”見胡嬤嬤支支吾吾,秦太後便心中不耐,美眸一瞪,便喝問起來,“是誰?”
胡嬤嬤不敢再瞞,隻好說道:“聽下麵的來回報說,那女子雖然披著鬥篷,形貌看不太清楚,但看著似乎很像……很像……很像小姐啊……”
“甚麼?玲瓏?”秦太後驚詫莫名,猛地坐起身,然後又因為起勢太快,而扶額暈眩。
胡嬤嬤趕忙迎上去攙扶住:“哎喲,太後您慢點兒,興許都是底下人看錯了呢?小姐她這個時候,定是已經睡下了……”
然而,秦太後不管她的寬慰,隻下榻便往外走:“不行,哀家要去琳琅閣看看,看看玲瓏是不是還在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