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玲瓏狠狠抬頭，狠狠盯著煙兒。
煙兒嚇了一跳，迎著自家小姐的眼神，舌頭幾乎捋不直了：“小姐……您怎麼了？……是煙兒說錯話了嗎？……”
水玲瓏瞪了她半晌，最後一言不發，隻進了內室等候她洗漱伺候。煙兒鬆了一口氣，趁著出門斷水的功夫，抓了外間伺候的小宮婢道，“你去向太後娘娘稟告，就說郡主殿下回來了，平安無事。”
小宮婢一愣，心想這郡主殿下不是一直都沒出過宮門嗎？怎麼還有回來之一說。但煙兒姑姑吩咐，她不敢怠慢，隻應下去回稟了。誰想到後來，還能挨上一巴掌加上一頓驚嚇。
且說前殿，被張嬤嬤派出去的暗衛回來回話，隻說將冷宮附近仔仔細細搜索了四五遍，卻並未發現任何蛛絲馬跡，甚而連先前那一批暗衛的屍首，都不曾看見。
“這就是奇怪了！”秦太後聽了，便是一陣愁眉不展，“甚麼人能在宮裏有這般能力，居然能夠在這麼短的時候處理了蹤跡，還能不留下絲毫線索！難道真的是凰肆的人？”
胡嬤嬤與張嬤嬤對視一眼，兩人皆能從對方眼中看出深沉的擔憂。不論是誰，能有這般實力，對她們而言，都算不得甚麼好事兒。若是皇上，那在某一方麵來說，還算的上是一件好事。畢竟凰肆還在明，若不是凰肆。一個潛伏在暗處，多年不曾被人發覺的勢力，實在……
再說那邊廂，凰肆仍在宣室殿中挑燈批閱奏章。這時，周德才突然上前輕聲道：“皇上，賢妃娘娘在殿外求見。”
聽到這個，凰肆還愣怔了片刻。畢竟這月餘以來，他一心撲在秦太後水玲瓏以及溫如言身上，確實不怎麼去後宮其他妃嬪那裏。而這賢妃似乎也學乖了，這麼久的時候，居然也沒有來禦前邀寵。
所以，現在陡然一聽到賢妃找來，凰肆還有些恍如隔夢之感。
周德才見他怔住，便偷偷覷一眼他的臉色，低聲道：“皇上，您昨日所為，可能還是傳到有心人耳中了。說起來，這賢妃娘娘現今也比往前懂得進退的多了，皇後娘娘還在的時候，與她的關係，也算的上好的。”
“你想說甚麼？”凰肆滿腦子政事，可說忙的暈頭轉向，這時陡然聽這麼一耳朵妃嬪之事，不免就有些不耐了。
周德才訕訕一笑，趕緊道：“皇上，奴才的意思是，現今後宮也沒有能當事兒的了，那還不全都要聽太後娘娘調派。郡主殿下深受太後寵愛，您昨夜又與郡主她……這話若是傳出去，恐怕這後宮就沒有能擋擋太後一派勢力的人了。正好啊，現在賢妃娘娘也曉得進退了，若是皇上您重新寵幸她……那不就能……”
說到這兒，凰肆不禁丟下手裏的奏章，挑眉看他：“周德才，朕怎麼不知道你這麼會權謀之道，隻怕你若是生成個女子，這後宮裏也不用那麼多事兒要朕操心了罷！”
周德才臉皮皺成菊花：“哎喲喂，我的皇上啊，奴才這是真心為皇上著想，這才逾矩說了這些大逆不道的話，還請皇上您莫要怪罪奴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