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一直不見她,便是因為犯了錯,衝撞了凰肆。因此被罰出宮,到靜雲庵裏修身養性,念佛吃齋了大半年。
也是很湊巧,溫如言來南瑞之前,這鄭嬪便被罰出宮了去,等鄭嬪從靜雲庵裏回宮,溫故言卻又走了。
不然憑借鄭嬪比之賢妃更加火爆魯莽的性子,怕是要有好大一場戲看呢。現在生生錯過了,還當真可惜的很。
水玲瓏一邊這般想著,一邊捕捉痕跡地打量鄭嬪,大半年時候,這與世隔絕的日子倒是好好磋磨了鄭嬪的銳氣,隻見她渾身氣勢,倒是不比往日鋒芒畢露了,這說話,也學會拐彎了。
掀唇淡淡一笑,水玲瓏抬手輕輕碰了頭上的金簪流蘇,溫軟道:“鄭嬪真是謬讚了,這簪子也隻不過是一個簪子罷了,比不得諸位娘娘們妝奩裏的金貴雅致。”
鄭嬪掩唇一笑,生的圓潤可愛的大眼微微眯著,“郡主殿下就是不一樣,這天生的好氣度,真是叫我等心生敬佩呢。”隨後,又裝做四處顧盼的模樣,奇怪道,“哎呀,真是奇怪了,怎麼臣妾怎麼瞧,也沒瞧見賢妃娘娘呢?看看現在這個時候,請安的時候可早就過了,諸位姐妹也都到齊了呢……”
水玲瓏淡淡瞧著她,眼中閃過意味不明的笑意。看來,那張玲豔以往定是狠狠得罪過鄭嬪了。
鄭嬪這麼一咋呼,不就是想引得秦太後和她注意到張玲豔,然後怪罪張玲豔的怠慢嗎?興許鄭嬪就是明知道她與賢妃不合,所以才特特整這麼一出呢。
果然,隻見一隻閉目養神,兩耳不聞窗外事的秦太後。這時慢慢睜開雙眸,略略疲憊的鳳眸往殿中一掃,便猛然騰起了怒意:“賢妃呢?怎麼這個時候了。也不見她人?”
殿中頓時變得鴉雀無聲,秦太後越發壓抑不住心底的火氣,冷冷哼一聲:“張嬤嬤,你在外頭可是看見過賢妃來過?”
張嬤嬤淡淡然上前,低聲回道:“回稟太後娘娘,倒是沒有瞧見賢妃娘娘來過。”
這時,底下鄭嬪又自以為小聲道:“臣妾倒是聽聞,昨夜賢妃去了宣室殿,一夜未曾回去芳林宮呢。”
一句話,立刻讓滿殿的女人臉色各個精彩紛呈。其中尤屬秦太後與水玲瓏臉色黑沉如水,簡直差不可聞!
賢妃昨夜去了宣室殿,還一夜未歸!這代表了甚麼?簡直不能再清楚明白了!
水玲瓏一雙擱在膝頭素手,忍不住狠狠捏緊了群服。賢妃,又是賢妃!沒了溫如言,卻還有張玲豔這個賤人!猛然一轉頭,她冷冷望向鄭嬪。
嗬!鄭嬪才回宮幾日,這便如此消息靈通了。她想要借自己和太後娘娘的手對付張玲豔,便知鄭嬪此人定然也非是個省油的燈!
至於其他女子,見她們一個個的,妒忌之色溢於言表,全都是上不了台麵的貨色!
秦太後緩緩坐起身,雙目直視前方,麵上神情極為冷然。她淡淡開口:“胡嬤嬤,記得去請太醫院的太醫,給賢妃瞧瞧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