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此話,蘇羽掩下不耐,極為深沉莫名地盯了這趙太守一眼。隻不過一個侍衛居所,何故如此大驚小怪。
溫如言瞥了蘇羽一眼,隻點頭淡淡道:“就依蘇侍衛的意思。本宮這一路,安危全交由蘇侍衛負責。”
趙太守低頭,行禮:“既如此,那就全聽從殿下吩咐。長公主殿下,下官已在前廳設宴,請殿下稍事修整後,能夠前來賞光。若有任何吩咐,請盡管使喚婢女去辦。那下官,就先告辭了。”
溫如言點頭,“有勞趙太守了。”
趙太守倒退幾步,然後退出了屋子。他一出去,蘇羽剛要上前開口說話,就見外頭走進來六名藍衫婢女。那些個婢女各個模樣周正清秀,進來便蹲身行禮道:“奴婢參見長公主殿下。”
一見有外人在,蘇羽“啪嗒”一下閉緊嘴巴,甚麼都吞回了腹中。溫如言瞧了他一眼,隨意揮揮手:“都平身罷。”
那幾名婢女起身,為首一個年級稍長的上前兩步,低頭道:“長公主殿下,從現在起,我們四個皆是照料殿下的婢女,那兩名則是伺候侍衛大人的。請問殿下,可要先沐浴更衣麼?”
另外兩名婢女同樣這般問了蘇羽一遍,隻把他問的愣住了。溫如言見了,不禁輕輕一笑點頭答允:“好,我等連日奔波,身上灰塵撲撲的,是該好生沐浴一番了。蘇侍衛,你也遂婢女前去罷。”
兩名婢女見狀,立刻比出手勢恭候道:“侍衛大人,請這邊來。”蘇羽打量了自身一遍,確實風塵仆仆了一些,便對溫如言抱拳,自去修整了。
打發了蘇羽,那年長婢女引著溫如言去到屏風前麵的桌前坐著,等候侍從小廝,來來回回將浴桶填滿熱水,再由婢女灑滿芬芳花瓣。不多時候,滿室皆是香氛。
溫如言百無聊賴,便盯著隔著浴桶的屏風發愣。那屏風上頭畫著雲煙霧饒,牧童遙指,是個極好的意境。年長婢女見她無聊,便上前奉茶:“殿下請用茶,稍候便能沐浴了。在此之前,請先挑選衣衫。”說罷,小手一指,便見幾名侍女一字排開,每人手上都端著一個托盤,上頭放著一套衫裙。
打眼望過去,花紅柳綠,各種顏色皆有,摸摸質地,料子也都是極好的。哂然一笑,她隨意選了一件雲羅紫紗披配月白裙。年長婢女嫣然一笑,揮手遣退其餘婢女,隻留下那件紫色裙子的婢女,笑道:“殿下真是好眼力,奴婢也覺得殿下穿這一件,最為合適。殿下氣質清貴,怎能是那些豔麗衣衫能襯托出的。”
好一番誇讚,不僅顯得毫不作為,還能因為她的落落大方,而顯得真誠無比。聽的人是無比舒心,即便溫如言不在意這些溢美之詞,也不禁因為欣賞她的氣度,而出言詢問:“你叫甚麼?是哪裏人士?”
婢女抿唇一笑,道:“奴婢名叫晚秋,是這宛城本地人士,因為少時家裏貧困,便賣進這太守府為奴為婢。”
溫如言盯著晚秋雙眸,似乎有些悲憫道:“那你家裏人可還與你有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