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如言顯然也想到這一點,隻輕輕點頭,擰緊月眉道,“我們也去看看。”
兩人尾隨馬德清身後,走到趙靖良的書房。早就大開的門扉,讓過來的他們即便站在門口,也能一眼就瞧見低頭不動的趙靖良。
透過人影縫隙,溫如言瞧見那趙靖良潔白的裏衣全數被血染黑,血跡最深之處,乃是左邊肩膊,看來致命傷該是被割斷了咽喉脈搏。
果然馬德清走進去,一把掐住屍首下頜往上抬起,露出趙靖良驚懼至極的臉,那雙眼瞳大大睜著,不滿血絲,似乎在死前看到了令他極為驚懼的事情,發青的臉色讓那神情顯得尤為猙獰。
“看來趙太守死前,還見過甚麼人,這人還應當是認識的。”蘇羽壓低嗓音,在溫如言耳邊低聲說道。溫如言瞥了他一眼,無甚反應。蘇羽那是暗衛營首領,尋蹤追跡的本事,該是十分卓絕的。
於是看見蘇羽進入書房之內四處探看,溫如言也未曾阻止,隻在門口靜靜立著。太守府中聞訊趕來的夫人們都被攔在外頭,哭得是哭天喊地的。溫如言一溜兒看過去,統共無房妻妾。再看那些妻妾身上頭上穿戴,都是金銀玉翠的。
當下便在心中想到,這趙太守隻怕也是個貪的。
再看那邊廂,一見蘇羽四處看來看去,副將便格外不客氣道:“誒,你誰啊?跑這兒看甚麼看,無幹人等,都去外頭候著,別在這兒破壞案發現場,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抹滅證據呢!”
一句話說的是指桑罵槐,尤為不客氣。更可恨的是,那馬德清見了,隻是默許,權當沒有聽見看見。蘇羽一路跟著溫如言過來,是誰的人簡直一目了然,這副將竟然還能如此口出不遜。
蘇羽默默然轉身盯著對方,神情可謂冷怒無情。那副將撇撇嘴,似乎仍是沒把他放在眼裏。溫如言見了,冷冷逼視馬德清。
馬德清終究是尷尬的清清嗓門,拍了那副將一巴掌,對溫如言賠罪道:“長公主殿下恕罪,微臣的副將乃一屆粗人,而且他也不認得此人乃是公主的侍衛,多有得罪之處,還請公主海涵。你,還不快給公主請罪!”
那副將彎腰,偷偷瞥了溫如言一眼,順勢懶懶一抱拳,道:“末將無禮,請公主殿下恕罪。”
真是好一番勉為其難的模樣,溫如言不禁麵無表情,靜靜地立在原地不動。原本還在一邊嚶嚶哭著的夫人們,聽聞這身邊清麗無比的女子,竟然還是一位公主殿下,不禁都呼啦啦跪了下去,半生也不敢哭出來了。
過了片刻,也不見溫如言讓起,那副將已是滿眼慍怒。溫如言瞧著真是冷笑不已,真是有甚麼樣的主子,就有甚麼樣的狗!
那馬德清已是滿眼不耐了,他上前一步抱拳道:“公主殿下,此處血腥之氣頗重,未免衝撞到您,還請殿下先行回避。”
凡事都不能做的太過,溫如言也不想再與他們多做糾纏,隻給了蘇羽一個眼神,便轉身施施然離去。蘇羽冷冷瞥了馬德清和那副將一眼,顧自跟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