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的事!為自己喜歡的人哭是天經地義!”秦冰冰嘴上安慰著林月,心裏卻不知道為什麼忽然酸澀起來。或者是因為林月敢為自己喜歡的人當眾哭泣,而她卻不能那麼做。
“冰冰,你知不知道楊洛他究竟怎麼了?怎麼突然間就被抓了起來?”林月擦淨眼淚,滿帶希望地看著秦冰冰。她所知道的事件隻到“楊洛涉嫌犯罪行為”,無處獲得更詳細的資料。但是秦冰冰不同,一來是警察,二來跟楊洛合租房子,應該知道詳細才對。
秦冰冰猶豫片刻,終於決定跟林月坦白,說道:“楊洛他參與槍擊和毆鬥,還……還涉嫌殺人……”
“殺人?!”林月眼前一黑,嬌軀晃了晃,側倒下去。
秦冰冰嚇了一躒,趕緊把她扶住:“別急!隻是嫌疑,還沒有定罪呢!”
林月眼淚又滾了出來:“那……那還不是差不多……”
“不一定,我看楊洛打打架什麼的還是可能的,但是要他殺人,他應該沒那個膽!”秦冰冰安慰道。
林月想起在北城倉庫區的那晚,楊洛與那個綁架她的壞蛋搏鬥時表現出來的狠勁兒,芳心劇顫不已。
楊洛是敢殺人的。
但這話她不能跟秦冰冰說,隻能悲呼:“冰冰!你一定要幫幫他!他……他雖然愛跟你鬥氣,可是他真是個好人,你一定要幫他!”
“我……我會的,你放心吧!”秦冰冰嘴裏應著,心裏卻大感痛苦。何嚐不想幫他?但是現在這情況,想幫也是有心無力。
這個時候,張業騰正跟著他爸張副局長走向拘留區。張副局長雖然今年已到五十,但身體硬朗,健步如飛,看著比他兒子還要有活力。國字臉配著壯實的身材,加上非常有威懾力的目光,一股威嚴之氣撲麵而下,讓人不由生出敬畏之心。
“爸,你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那家夥!”張業騰邊走邊說。
“閉嘴!你瞧你說的那是什麼話!”張明遠一臉嚴肅地喝斥,“人家盡忠職守,我憑什麼教訓人家?”
“哼,照這說法,你帶我去叫啥?徇私枉法?”張業騰不由低聲嘀咕。
張明遠板著臉沒說話,心內大生無可奈何之感。這個兒子讓他費盡了心血,卻始終不能成材,每次看到他吊兒郎當的樣兒,張副局長就頭疼。
不一會兒到了拘留區,老木正接內線電話,一見副局長大駕光臨,加上張業騰一臉的得意,老木登時明白過來,低聲對電話說了兩句,掛了線,站起身:“副局,您怎麼來了?”
“沒啥,就是聽說今天突然不能探望暫時拘留的嫌犯,我有點奇怪,過來看一下。”張明遠表情微鬆,看似隨意地輕輕敲了敲老木麵前的桌子,“這規定什麼時候下的?誰下的?我怎麼不知道?”
老木硬著頭皮道:“不限其它人,隻是這個叫楊洛的嫌犯。洛哥吩咐的,說是他跟幾起重案有關,為了防止他跟人串供,所以暫時不能探視。”
啪!
“封塵?胡鬧!”張明遠麵容一板,在桌上拍了一記,“要是怕串供,大可以探望時在旁監督,這麼強製拒絕探視,這不違反規定麼?要是傳了出去,我們公安係統的臉都被他丟光了!他在哪兒?你叫他過來跟我說!”
老木為難道:“他出去取證去了,還沒回來……”剛才張業騰一走,他就立刻聯絡了封塵,但是後者現在在北街,一時也趕不回來。
張明遠沉著臉道:“他回來後你叫他過去見我,我要聽他解釋!還有,從現在起,禁探取消,隻要符合規定,都得讓人家見麵。”
“這……”老木心內再三猶豫。雖說封塵明令就算局長來了也不能放,但是官大一階壓死人,何況對方還是比自己大了好幾階、估計自己這輩子也沒機會升到的副局長!
“這什麼這?就說我說的,出了事讓他找我!”張明遠的聲音透著股不容辯駁。
“副局,要不您還是等洛哥回來了親自跟他說,他要同意了,我也好辦事……”老木終於還是說出了這一句。
張明遠臉色微微一變:“怎麼?什麼時候封塵的命令比我的命令權限還高了?我好像也沒聽說誰給了他特權吧!”
老木知道再沒了退路,要麼屈服,要麼就把自己後半身的前途給拚了。煎熬了片刻,他猛一咬牙,正要拒絕,突聽一聲沉穩之聲:“副局,我已經從局長那裏取得了特令,如果還有疑問,請您直接問局長!”
幾個人同時轉頭去看,隻見封塵大步走了進來。隻看他額頭的汗珠,就知道他是緊急趕回,當然是為了來應付張明遠。
十多米外,拘留室裏的楊洛徹底石化。
論官職,張明遠遠在連刑偵隊長都不是的封塵之上;論警銜,張明遠比封塵高出好幾階;論資望,張明遠乃是全總局包括局長在內都沒法比的老人。但是封塵居然敢跟張明遠硬頸,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張明遠本來就黑的麵容頓時再沉,不悅道:“局長什麼時候給你的特令?我怎麼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