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千重眼中厲芒一閃而過，還沒說話，他旁邊一個學生喝道：“放肆！你也敢對我師父不敬！”光喝斥還不夠，竟一步踏前，抬手就是一拳。
楊洛一側身，再接一個左移，已閃至對方右側，呼地一拳砸了過去。
那學生大吃一驚，竟能及時反應，甩肩避讓。
撲！
那學生終是沒能完全避過，痛叫一聲，踉蹌側跌，幸好被滕千重探手扶住，才避免了陷入摔倒的窘境。
“楊老師好身手！”滕千重沉喝一聲，越過乃徒，抬手就是一拳，拳路和他徒弟之前那拳一模一樣，但是拳勢凶狠，威力不可同日而語。
楊洛知他有意以同樣動作挑釁，也不答話，仍是以同樣動作避、攻，但這次他速度陡增，比之前至少快了一倍。
滕千重心裏一驚：“好快！”卻沉身抬臂，一個反肘想頂開對手的攻擊。
楊洛一收拳，退一步站回了原地。
滕千重一肘頂空，才發覺對方已經收手，不由嘿然一聲，道：“果然好身手！楊老師不想應戰也行，那就請貴校把外麵的宣傳廣告給收回來！憑一個連應戰都不敢的人，豈能跟家父大戰八百回合？”
楊洛這才明白他來這兒的用意，目光一轉，又看向俞振祥。
俞振祥神情絲毫不見異樣，微笑道：“大戰是我親眼所見，不能有假。這樣吧，各位請先回館，我和楊老師商量一下，稍後再回複，滕教頭，可以嗎？”
滕千重點點頭：“那就靜候答複了！告辭！”帶著他的幾個學生大步離開。
等他們下了樓，俞振祥才從辦公桌後走了出來，歎道：“楊老師，你真不接他那戰？”
楊洛撇撇嘴：“行了，俞校你也甭跟我說啥大道理，坦白說，我不想打，是怕忍不信把他揍死！你考慮清楚，如果不怕這點，那我答應也沒啥。”
“好！”俞振祥大喜，“那我就答應了！”
楊洛皺眉道：“你好像根本不擔心我會揍死他。”
“嗬嗬，你要想揍死他，開戰前簽個生死書不就行了？到時候他就算死了，滕館主也沒什麼好說的，而你也大可放心，這殺人的罪責不會落到你肩上的。”俞振祥輕鬆地道。
楊洛一愣。
生死狀？
“這算是咱們行內的不成文規矩，僅限於業內有效。兩人比武之前，在一張生死自取的單子上簽字，然後再開始比武。事後無論是誰在比武過程中身亡，其師門都不得向勝者追查責任，所以稱為‘生死狀’。”俞振祥解釋道，“當然，也不能通過其它渠道，比如報警之類的方式來陷害勝者。”
楊洛聽得大為意動。
這算是種光明正大收拾滕千重的方式，唯一的問題是對方肯不肯簽。
剛才一個回合的試探，楊洛已知對手實力強悍，如果隻憑拳腳，憑現在的他，根本沒有穩勝的把握。但是他最強處在於動手時無所顧忌，絕不拘泥於拳腳。如果再加上鋼針，他有十足把握能置滕千重於死地。
心念數轉，楊洛斷然道：“好！定了！”
晚上七點半，楊洛出現在陳雪辦公室內。後者見他依約來接，芳心大喜，向袁芳交待了手邊的事情，和楊洛一起下樓取車。楊洛怕她還沒恢複好，迫她坐到副駕上，自己再當了一回司機。
五分鍾後，車子駛進霜小區，在地下停車場停好車後，楊洛不急著下車，左右張望起來。
陳雪愕道：“你幹嘛？”
楊洛確定了周圍沒人，猛地一探頭，貪婪地親在了陳雪的紅唇上。後者猝不及防，一聲嚶嚀，探手摟住他脖子，熱烈地回應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兩人才分開，陳雪麵紅耳赤地瞪了楊洛一眼：“越來越膽大了！被人看到怎麼辦？”
楊洛嘿嘿笑道：“所以剛才我才確認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