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洛衝上二樓的十分鍾前。
從後廚上去,二樓隻有一個十多平的小房間。這裏是王天一個常用的臨時停腳點,身為通緝要犯的他要和手下處理一些重要事務時,經常借用這裏。
此時房間外的入口處守著兩個小弟,房間內卻站著八個人。正中坐在椅子上的正是矢誌要置楊洛於死地的王天,飛魚和另兩個王天手下的“金剛”站在他身後。
一個人雙手被反綁身後,跪在王天的麵前。
“沒規矩不成方圓,這事到了這一步,你既然承認了沒對姓楊的下殺手,那就對受罰沒話說。”王天冷冷地看著麵前那人。
那人澀聲道:“我甘願受罰。”
旁邊站著的一個年輕人聽得神色大變,突然對著王天跪倒:“老大,我二哥他隻是一時糊塗,你……”
“急什麼?我沒說要殺他!”王天瞪了那年輕人一眼,“他的功勞大家有目共睹,為這點事殺他?我是那麼糊塗的人嗎?”
年輕人鬆了口氣。
站在王天身後的飛魚卻突然開口:“天哥,這事恐怕不隻那麼簡單。”
“什麼意思?”王天愕然轉頭看飛魚。
飛魚俯身道:“除了多次放過楊洛外,我還知道他曾經跟楊洛私下見麵!照我看,他現在恐怕已經跟咱們不是一條心了!”
仍跑在地上的年輕人色變道:“飛魚哥你……”
“我怎麼了?”飛魚冷笑道,“你二哥多次違背天哥的命令,不肯跟我配合殺楊洛,這還不說明問題嗎?都是道上混的人,說什麼‘因為楊洛曾經放過我一馬’之類的原因,這能解釋他這麼多次不殺楊洛嗎?”
王天臉色一沉,道:“閉嘴!我相信他不是那樣的人!”
“天哥,我看飛魚說得不無道理。”飛魚旁邊那人插嘴道,“如果不趁著現在斷絕後患,等到有一天槍口突然轉向你,那時就晚了!”
王天眼中精光一閃,盯著麵前垂頭跪著的那人。
旁邊的年輕人急道:“不會的!我二哥不是那樣的!”
王天忽然抬手,止住他的話,淡淡開口:“告訴我,飛魚說的是不是真的?”
年輕人心裏一涼。
跟了王天這麼多年,他對這個老大的心思當然清楚。能問出這句話,就說明他已經開始動殺心了。
垂頭跪地的那人低聲道:“不是。”
“叛徒永遠不會承認自己是叛徒。”飛魚冷冷道。
王天眼中厲芒倏然大盛,正要說話,門外突然一聲巨響,接著聽到一聲驚喝:“誰!”隨即響起兩聲慘叫。
飛魚反應不慢,幾步奔到門口,探頭一望,登時渾身一震,失聲叫道:“是楊洛!”
整個房間內所有的人均是一震,兩個小弟已撥出了槍衝過去,恰好看到楊洛正衝向躲閃不及的飛魚,其中一人立刻抬槍射擊。
趁著這時機,飛魚倉惶退回房間內,驚慌大叫:“天哥!是楊洛!”
“慌什麼!”王天仍穩坐在椅子上,雖驚不亂,使了個眼色,旁邊一個小弟立刻拔槍指著跪在地上那人。
“雲子!大顏!做了姓楊的!”王天隨即沉聲吩咐。
地上那年輕人猛地跳了起來,和旁邊一個壯漢同時應聲,轉身撲向房門,剛好看到兩個用槍的小弟被楊洛打倒,年輕人暴喝一聲,右手倏然摸出一把飛刀,狂擲而去!
正想衝進房內的楊洛急忙側移,避過了這突來的襲擊,不過也失了衝進房間的第一時機。
前麵四人的脆弱,讓楊洛一時有點沒想到會有用刀高手出現,失了先機。正要再次衝進房間,一條人影竄出了房間,反手一刀,一柄閃著寒光的短刀橫掠向他喉嚨,赫然正是前兩天偷襲楊洛不果的靳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