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研柔聲道:“我說這麼多,隻是想說明一點。到現在,幫裏有資格競爭幫主位置的人隻剩下兩個人,也就是剛剛推論出會獲得最大利益的兩人。換句話說,無論是你死,還是我爸和木叔死,獲得利益都是他們兩人之一,為什麼不能猜測他們的可能性?至於苗鬆華是在針對江平幫,這一點之前也隻是大家的猜測。既然都是猜測,那為什麼不能猜測他其實並不是在針對江平幫,而隻是有人故意把事情的猜測方向朝這個方向推,從而擺脫其嫌疑,同時使其背後陰謀得逞呢?”
楊洛凝神她片刻,說道:“你跟我說了這半天,就是想說你認為這件事背後的陰謀者,其實是謝軍或者苗淼?”
宋研神情自若地道:“我隻是想提醒林叔叔,旁觀者清,我在局外,看到的可能性要更多一點。如果有可能,希望你不要完全信任任何人,包括我在內,這樣可能更利於問題的解決。”
楊洛訝道:“你似乎認為我可以完全信任。說不定我才是背後耍手段那人,因為到現在我沒有受到任何實質性的傷害,之前的被暗殺其實隻是苦肉計。”
“不,我相信你。”宋研頰上微紅,輕聲道,“從小我就受到各種取悅男人的訓練,其中最重要的一項,就是要懂得觀察男人。我看得出來,你雖然不是流影,但你對江平幫沒有敵意。你想幫助沈力的心思是真的,而不隻是為了獲取利益而用的藉口。這一點,我曾對我爸說過,他讚同我的看法。”
楊洛撓頭道:“你把我搞得都不知道怎麼反應才好,我現在是不是該多謝你的信任?”
宋研抿嘴一笑,沒有說話。
“不過我有個疑問,既然你懷疑他們,那之前為什麼還主動配合謝堂主?”楊洛把這疑問提了出來。
“人家不想他們知道我在懷疑他們嘛,現在小研孤立無援,被兩位長輩知道我在懷疑,還不欺負我?”宋研楚楚可憐地道。
楊洛盡管不斷告誡自己,對她不能全信,但仍難以對她的神情產生反感情緒,反而忍不住生出一股想保護她的想法,苦笑道:“我好像該表個態,絕對不讓他們欺負你啥的,是嗎?”
宋研垂首道:“是或者不是,林叔你心裏比小研有數,不是嗎?”
楊洛看著她修長的粉頸,一時有點呆了。無論從哪個角度看,她都是那種世間難有的絕色,盡管現在這種緊張時刻,他仍忍不住要向歪處去想。這種特質在林月、秦冰冰等女身上就沒有,足見宋研的特別之處。
“我一直很好奇,你和宋哥是不是法律意義上的養父女關係?”楊洛忽然問道。
宋研微愕,抬頭道:“是。為什麼這麼問?”
楊洛咧嘴一笑:“沒啥,我就是在想,你爸和你哥死之後,整個宋家的產業要由誰來繼承。”
宋研沒想到他會突然說起這個,微微蹙眉:“林叔叔的意思,是懷疑我也是背後的陰謀者嗎?為了繼承家產,我這個外來的女兒好像也隻有把義父義兄殺了,才有機會成為宋家真正的主人。從這個角度來講,這猜測沒有錯。”
楊洛完全從被她牽著鼻子走的感覺中擺脫出來,哈哈大笑:“我隨便瞎猜,你別放在心上。好了,沒啥事我就走了,有任何情況,多電話聯係。”
宋研怔怔地看著他。
楊洛抬手在她麵前晃了晃:“傻了?”
宋研回過神來,眸子中閃動著奇異神采:“你真是個特別的人,讓人難以猜透。”
楊洛聳聳肩:“女人對我都這觀感。我走了,你節哀順變,把精神留在處理未來可能遇到的困難上,會比較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