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翌皺眉道:“妹妹,你……”
“我不幹擾你辦事,我就帶他吃點東西。”曾麗牽著程幕走到茶幾旁,把整個大果盤輕鬆地一手端了起來,旋即帶著他一起走向客廳旁邊的輔廳。
客廳和輔廳之間不過隔著一道玻璃牆,可以清楚地看到那邊情景,曾翌一時也隻好任自己這妹妹行事。
曾翌轉頭看了楊洛一眼,露出苦笑:“我妹妹就是這麼任性,唉。”
楊洛含糊應道:“女孩子心腸是要軟點。”從見麵開始,曾麗就一直沒主動和他打招呼,楊洛不知道她是什麼想法,所以也就保持著“和她不認識”的態度。
“少爺,程力已經在來的路上了,十分鍾左右就能到。”帶小孩上來的那大漢走到曾翌身邊,低聲道。不過相距不過三四米,他音量再低,也瞞不過楊洛的耳朵。
曾翌沉聲道:“讓所有人做好準備,以防那家夥帶人來。”
“是!”
看著大漢匆匆出門,楊洛若有所思地道:“我真奇怪,你從哪弄到這麼多得力的保鏢?”這話絕對不是胡亂稱讚,而是對這些人的客觀判斷。江平幫的人已經算是訓練有素,但是跟曾翌這些西裝手下比起來,又要弱一個檔次。
“他們不是保鏢,而是我的手下。”曾翌淡淡道。
“手下?”楊洛重複了一遍。這說法怎麼聽怎麼像黑社會多點,完全不符合一個警察的身份。
“嗬嗬,確切地說,是我爸的手下,不過也聽我的。”曾翌微微一笑,“他們本來都是我們曾氏大族的人,經過特訓成了我爸的手下,忠誠上無可挑剔。”
楊洛聽得瞠目結舌。
以同族的人為伍,這種做法他當然知道。因為是同族,所以在向心力和忠誠度上非常高。這種做法在解放前經常出現,但到了現代社會,除了一些邊遠地區,內陸基本上再沒了這種現象。現在最多這種現象的是南疆,因為環境複雜,所以很多同姓家門都組織起來,共同推舉出一個讓人信服的首領,然後自行進行武裝訓練,組織武裝力量,用來保護自己和奪取更多利益。
不過回心一想,澄原已經地近國域邊疆,要是曾家是這附近的人,甚至來自更遠的位置,那有這種家庭式的武裝力量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反正閑著無聊,跟你說說也沒關係。”曾翌悠閑地道,“我們曾家是西陲的一個大族,後來出了我爸,做了澄原的市長,我們族人才一起過來的。”
楊洛心中一懍。
他怎麼也沒想到曾震華居然是西陲人,這樣一來,烏苗教同樣屬於西陲,大家同鄉,是不是這就是憎黑如仇的曾震華肯和苗昆談判的主因?
“現在輪到你了。”曾翌忽然道,目光深注楊洛臉上,“你怎麼會這麼巧出現在那裏,跑來救我?”
楊洛大大咧咧地靠到沙發背上:“我不說你能把我咋樣?”
曾翌露出一絲冷誚笑容:“那我就隻有自己猜測了。你跟程力是不是有瓜葛?如果是,前有盧森,後有程力,你在澄原認識的混黑的不少嘛,目的是什麼?想在澄原闖出一片天?”
楊洛無所謂地道:“猜測是你的自由,隻要不把它按事實來處理,我毫無異議。”
曾翌正要再說話,急促腳步聲上來,一個西裝大漢小跑上樓,麵色凝重地道:“他來了!”
時針指在午夜十一點處,夜色清冷。
曾翌和楊洛一起站在二樓客廳的窗口處,頭皮發麻地看著下麵的情景。
曾宅和其它房子都沒有連在一起,除正麵是臨街外,另外三麵牆體外都有兩米許寬的通道,以顯示本宅的其它房子的檔次區別。此時程力正在大宅大門前站著,而在他身後,是三層站得密密的人牆,一直向兩邊延伸出去,再繞著曾宅轉了個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