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震華忍怒道：“什麼事？”
“找到一個合理的辦法，讓我放棄對她的懲罰。”慕容辰輕描淡寫地道，“我不會提出具體要求，隻要你們能找到足夠引開我注意力的辦法，都可以。”
曾翌冷冷道：“宰了你行不行？”
慕容辰啞然一笑：“第一，你沒那個本事；第二，我死在你們手上，你們會得到滅頂之災，而那時已經死了的我可沒辦法幫你們。”
曾翌把拳頭捏得喀喀直響，卻接不上話。
的確，就算能殺了慕容辰，他的龐大家族又怎麼會放過自己一家人？
曾麗突然道：“我……我打敗你行嗎？”
曾家父子同時靜下來，都一副想說話卻忍著的神情。
慕容辰的武術水平之高，這幾年這一家已經見識過很多次了，別說曾麗一個人，就算曾家全都上，包括大族裏的兄弟姐妹一起，恐怕都沒法把慕容辰擺平。現在她居然想一個人挑戰慕容辰？
慕容辰含笑看她，沒有說話。
曾麗被他目光所迫，低下了頭，不敢和他對視。
慕容辰終於開口：“你打敗了我，能讓我從你身上移開注意力嗎？”
曾麗一愣。
的確，自己就算能打敗他，那他肯定會對自己更感興趣才是，怎麼會放過自己？
“這樣吧，我給你一個提示，”慕容辰一副好心的模樣，“找個第三者，當他擁有足夠轉移我注意力的能力時，就是我放棄懲罰你的那一天。”
三年後的澄原，前往市武術隊的出租車上，楊洛聽得心中一動。
慕容辰的話很巧妙，根本不限於武力這一項，從常理來說這樣一個第三者該不難找才對。但話說回來，慕容辰這種智商，會把範圍給得這麼寬，也就是說這個合適“第三者”絕對非常難找。
或者自己不需要動手，也能達到目的。
不一會兒到了市武術隊外麵，兩人下了車，並肩往大門走去。
曾麗邊走邊低聲道：“我也不瞞你，過去的三年裏，我爸和我哥每年都會找一個他們認為很厲害的人，設法讓慕容辰的注意力轉移到其身上。但是……我一直不讚成這樣做，因為我覺得那樣一來，等於是把我們所受的苦難轉移到了別人身上……我……我做不到……”
“但你好像並不介意我把這苦難接過來。”楊洛愕道，同時想到曾震華剛知道女兒想讓他來對付慕容辰時那副驚容，看來她以前確實是對這種做法持反對態度的。
“這是我的錯，”曾麗露出無奈神色，“我不想我爸和我哥再被那些事陷住。而且我已經準備好犧牲自己了，用自己的一生來補償你……”
楊洛神情古怪起來。
曾麗看看他，忽然撲哧一聲笑出聲，白了他一眼：“放心吧，我不會死纏爛打的。”頓了頓，又道：“你肯什麼都不要地幫我，已經讓我很知足了。”
楊洛沒吭聲，目不斜視地向前走。
他直覺感到曾麗在說這兩句之前有很強烈的情緒變化，隻是無法確定那究竟是什麼。
進大門時，那個守門的中年人呆看著兩人親密地並肩入內，像是在看史前怪物進村一樣。
因為封鎖了曾翌死亡消息的緣故，整個武術隊沒人知道曾麗的親兄已經死了，一路走進去，所有人都神色正常地和她打招呼，隻把今天當做平常。
楊洛一直留心著曾麗的神情，直到到了教練辦公室才鬆了口氣。看來她是把乃兄的死變成了動力，並沒有沉浸其中，這一點非常難得。
曾麗讓楊洛在門外等等，自己進去處理一點事情，稍後一起去休息室。她今天上午的訓練在十點十分開始，楊洛早明確地預定了她之前的所有時間，準備把她知道的慕容辰給盤根問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