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一點,滕千重醉熏熏地從車上下來。
“重哥,早點休息,明天比賽開始,祝你旗開得勝!”開車的那年輕人探頭向他笑道。
滕千重哈哈大笑:“就江城這破地方的武術水平?老子現在上台,都能拿個第一!”
那年輕人奉承道:“那是那是,論打架重哥稱第二沒人敢第一!好了,我先走了,明天下午再來找你去慶祝!”說著發動車子,開走了。
滕千重看他走遠,這才轉身,抬頭看到大紅燈籠下的“嶽龍武館”,酒意登時消了大半。盡管在外浪蕩,但在這個家裏,乃父滕龍的威嚴仍讓他不敢造次。
正要過去敲門,身後突然有人輕喝道:“滕千重!”
滕千重愕然回頭,隻見斜對街的路燈下站著一人,臉上戴著口罩,目露怒色,像在看著自己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樣。
“哪來的混蛋?重哥都不知道叫一聲,敢叫你哥的名字?!”滕千重借著酒意怒道。
那人仿佛挑釁般緩緩重複:“滕千重!”
滕千重大怒,轉身大步朝那人撲去,片刻後近到身前,他一記勢大力沉的衝拳轟了出去:“叫你囂張!”
那人原地不動,左手倏抬,一把接住了對方拳頭。但終究是還差著一截,登時被滕千重的大力震得向後退了一步,隨即站穩,緊盯著滕千重的雙眼,一字一字地道:“豬狗不如的畜牲!”
滕千重已經不記得除了老爸之外,多久沒人敢這麼正麵罵自己了,不由愣了一下。
那人眼角露出複仇的快意,再道:“記住,我不但會親手把敗你打敗,還要讓你聲敗名裂!”一個疾退,退進了路燈不及的陰影裏,身就跑。
滕千重這時才回過神來,登時怒火燒天,大步一萬,朝對方狂追而去。但隻追出五六步,原本隻相隔米許的距離竟被拉長到了三米開外,他不由一驚,酒意迅速消失,腳下卻全力發揮,朝那人追了過去。
他雖然不是擅長敏捷和速度的類型,但是本身的速度絕對不慢,步子又大,因此這方麵很少吃虧。但不料全力發揮後,雙方距離竟仍在不斷增大,他追出二十多米後,對方和他距離竟已拉大到了十米開外。
不一會兒,他氣喘籲籲地停了下來。
前方,那人已經不見了。
“我操!”滕千重暴怒無比,狠狠在旁邊牆上砸了一記,牆體漆麵登現裂痕。
到底這家夥是誰?聽他口氣,跟自己似乎有仇,但是和自己有仇的不少,哪能這麼輕易想起來?
苦思了一會兒,他終於放棄,轉身大步朝武館回去。
哼!我倒要看看,你怎麼打敗我、怎麼讓我身敗名裂!
不遠處的陰影中,兩人靜看他離開。
楊洛含笑道:“感覺咋樣?”
他旁邊站著的阿明摘下了口罩,沉聲道:“正麵衝突我仍然不是他的對手,但如果我要殺他,易如反掌!”
楊洛點頭道:“很好,你已經成長起來了。我答應過你的事已經做到,剩下的我不會再插手,能不能讓他身敗名裂,就看你自己到底成長到了什麼程度。”
“是!”
楊洛輕拍他肩頭,溫聲道:“一會兒離開後,整個行動由你全權負責,那會要求你付出所有的精力,明白嗎?”
阿明肅容點頭:“明白!”他當然知道楊洛什麼意思,是要他暫時拋開對滕千重的仇恨,把精力投入到未來的行動中。
回想當初他衝去找滕千重報仇的時候,盡管手中有槍,卻仍然被對手輕易擊敗,而現在卻能穩接對方拳勢,隻稍落下風,而且想退就能退,情況的高低之別,已經不可同日而語。假以時日,自己仍然可以進步,要擊敗對方絕對不是不可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