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碧潭抱著對文化崇敬的情懷走到了樹有“春江詩社”紙牌的桌旁,未等她俯身翻閱放在桌上的詩刊,一個似曾熟悉的聲音傳到了她的耳際,“你也有這方麵的愛好嗎?”
開始她不以為然,因為有一個女生與她同時走到了桌前。
“我問的是你!”一個男生幾乎附在了她的耳旁喊出了這樣提示的話,她這才注意到這不是陪送她到宿舍的學長嗎?她對這似乎突然的再遇有些驚訝地道,“你不是在陪送新生嗎?怎麼又在這裏?”
“我是電子學院的學生,參加了春江詩社。”
“原來是這樣!”她以感歎的語氣表示了理解。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他也以同樣感歎的語氣再次提示她。
“算是一點興趣吧!”
“那你願意加入我們的詩社嗎?”
“我對詩不是很特長,就以非正式成員的身份參加你們的活動可以嗎?”
“可以,可以,我代表詩社對你的加入表示熱烈的歡迎!”
“我可沒有說要加入的話,隻是參加活動而已。”
“這有什麼區別嗎?隻要能在一起吟誦,什麼正式與非正式都是一樣的。我給你介紹一下詩社的成員……”他指著身邊的人一一作了介紹,然後特別介紹了一個麵容白皙雙目深邃而充滿了靈性名叫萬方硯的男生,是春江詩社的現任社長,她聽後向這個男生投以尊敬的目光,而這個男生對她則是微微扭頭瞥了一眼,因為在學長介紹的時候,這個男生正與圍攏身旁的同學交談什麼,在她看來完全是在裝模作樣,顯示出高高在上的姿態。她沒有在意詩社社長的表現,因為她在乎的是文學,是文學活動的社團,而不是某個人的做派,如果是衝著一個人而來她是不甘忍受這種態度的。學長看出了她在尊敬的背後隱藏著的是桀驁不馴,忙圓場道:“我還沒有介紹自己,你也不問一問我的姓名。”
“現在問遲嗎?不問又怎麼樣呢?你問了我的姓名了嗎?還想讓我加入你們的詩社,這樣地對待拜謁者能吸引人嗎?”
這一通話是對社長態度不滿的發泄,至於社長在意與否她是全然不顧的。學長聽出其中的埋怨之情,先是道出了自己的姓名李景餘,然後又問了她的姓名。當她說出葛碧潭三個字後,一群人中有一個人搶先喊道:“不就是荒草淒淒的戈壁灘嗎?能有多少春江花月之情!還什麼非正式成員參加詩社的活動,幹脆就叫非洲人來到了戈壁灘……”聽到這樣被侮辱的惡言惡語葛碧潭立即憤怒地反擊道:“我有那麼黑嗎?你何必那麼刻薄地糟踐別人,這就是春江詩社成員的素養嗎?文人固然有相輕的陋習,但也不至於陋到如此這般的低俗,仿佛非人類似的相遇以暴力!這位同學說得不錯,我的筆名就叫戈壁灘,但不是你所言的荒草淒淒,而是綠蔭萋萋。這在你們看來是癡人說夢,在我卻是一個無比崇高的理想。我國的文學現狀是什麼樣的你清楚嗎?一個有責任的文學愛好者應該拓荒在戈壁灘上。我寧願做一個跋涉在戈壁灘的獨行者,也不願成為一個風月的附庸者。請你在尊重別人中學會尊重自己,不至於羞辱別人不成反而糟踐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