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晨四個人都起得較晚。葛碧潭今天也沒有了工作上的安排,隻是想著給明天回家買點東西,所以也沒有了已往的早起。四個人起床後有說有笑,仿佛沒有昨天下午以及晚上不愉快的發生,而且誰也沒有再提起昨日的事情,就這樣四個人一起商量著到成都市區購物。有了目的地後,準備下樓吃早飯時,又是程紋璽突然提出叫上周浩,立即得到了劉嘉露與董茜茜的讚成,葛碧潭覺得這樣的要求也不過分,反正是各自買少量的東西,主要是遊玩,於是撥通了周浩的手機,告訴他同學們想與他一起進城區逛逛,她還未聽到周浩的反應,程紋璽就從她手裏搶過手機喊道:“哪裏是同學們,是一個同學想與你逛街卻拉上了我們幾個,去不去,給個痛快話。”程紋璽的這個說法弄得周浩那邊遲遲不語,還催著問個不停。劉嘉露覺得她這樣做似有不妥,便讓她把手機還給葛碧潭,程紋璽有點不高興地嘟嚷著把手機遞了過去。葛碧潭沒有多說什麼,隻告訴周浩在什麼地方等她們一起吃飯後再說去不去。這樣的說法,不僅給周浩留有商量的餘地,而且沒有命令的口氣,讓對方聽後有舒適的感覺。這一點是程紋璽做不到的,所以程紋璽聽後,似有責怪地道:“什麼戀愛對象,不用命令的口氣,還用那麼客套的話,我才不願意這樣做呢!”劉嘉露接過她的話茬毫不客氣地道:“正因為你沒有這樣做,才有了失敗的創傷,今後如果再不吸取教訓,改改你的臭脾氣,吃虧的還是你自己。”
“我就不信你說的這麼邪乎,我堅信還能找一個聽我吆喝的男生,不信你走著瞧!”說完這段話,還沒等到別人有反應,她又迫不及待地補充道:“我就喜歡對男人頤指氣使,什麼臭男人,我做不到溫柔體貼,更不會小鳥依人,我覺得那樣的話太掉我們女人的份了。中國女人有受壓迫幾千年的曆史,如今時代總算給女人提供了平等的待遇,決不能浪費了這樣的優越,否則我覺得虧得慌。女人的權利靠誰來捍衛,指望你們我看沒有多大的希望,隻有依靠我這等暴烈的女性了!”說完她露出慣常有的得意洋洋的神情,還做出了誇張性的古怪動作,使三人看得不由發笑。她明知她們笑什麼,卻故意反問她們笑什麼?葛碧潭忍俊不禁地道:“笑什麼?笑你有點極端,說什麼女性的優待,就是你的所作所為嗎?這恐怕有點偏頗?在中國曆史上女性確實受到過不公正的待遇,應該改過,但你不覺得現階段的社會女性的表現不有過正的弊端嗎?且不說你對男人的態度是頤指氣使,這是個性的問題。而社會上存在的普遍問題是有幾個媳婦能做到孝敬公婆,有是有,很稀缺,難道這都是正確得無可非議的嗎?難道這也算是現代女性的優點嗎?如果倡導這樣的婦女解放,這可以說是倡導者以及響應者的共同犯罪行徑。道德應該是亙古不變的真理所在,如果違背道德而為之,隻能是人類曆史長河裏一時沉渣的泛起,難有長久存在的理由,罪惡,永遠都是罪惡,罪惡不可能說成是功績,無論自己如何紛飾也隻能蒙混一時,曆史是有公允的,而且古今中外的標準都是一致的,不可能長久地混淆是非,總有一日會剔除這種不良社會習氣的,你就拭目以待吧!”葛碧潭在開始說起這一席話時表情是溫和的,然而說著說著情緒激動了起來,甚至有點氣憤中的失控。程紋璽見她生氣的樣子,沒有立刻反駁,等她稍稍平靜後用一種質問的口氣道:“你是在批判我嗎?何必這般地動情呢?你該不是又想倡導封建的那一套吧?那些東西是經過曆史鑒定過了的精神垃圾,可不能留戀其中不能自拔呀!”這番話明顯含有譏諷的意思,葛碧潭本不想與程紋璽厘清這一問題,因為立場的不同,同樣的事物則有不同的看法,誰都不可能將自己的意誌轉嫁到別人身上。她明白這一點,但這時不能不說出自己的觀點,以免程紋璽的誤解,她用一種溫和而堅定的語氣道:“我告訴你,我沒有你認為的那樣迂腐,還分辨得清什麼是精華什麼是糟粕,不會將精神垃圾視為珍寶的,但是其中的精華也是不可泯滅的。我反複稱讚的是道德,道德屬於善的範疇是無可爭議的吧?真善美到什麼時候也是沒有錯的吧?難道你不明白我的這點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