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哥,你回來了?我在等你!”
門簾挑起,一陣寒氣跟著高大魁梧的漢子一起進到屋裏,吹得眼前這副柔弱白嫩的身體瞬間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聲音也跟著顫抖。
“心怡,大早上的,你怎麼不穿衣服?快穿好了,跟我出來。”說話的男人身高九尺,挺拔威風,身上鎧甲錚亮,麵容凜凜,眼神即刻變得溫柔起來。
桌上,早餐冒著熱氣,和男人帶進來的寒氣形成對流,更加香氣誘人。
“寵哥,飯好了。先吃我,再吃飯。”女子身上沒穿任何東西,抱著那一身冰涼的鎧甲,在發著抖。
“好,等我卸去這身重甲,你先蓋好被子。看,都凍得發抖了。”男人心疼地抱起這副嬌小的身體,在那紅撲撲的臉蛋上親了一下,放在床裏,幫她蓋好被子。他自己站在床前,迫不及待地卸去鎧甲。
門外,傳來嘈雜的喊聲。
男人的臉上掠過一絲猶豫。
“寵哥,我都等你好幾天了,就想對你說句心裏話。寵哥,我愛你……”女子的聲音抖得更厲害了。
“心怡,我也愛你。”男人也鑽進了狐裘做的被子裏,床邊,鎧甲、衣服散落一地。
他的動作很快,女人沒有多想,以為他隻是被她的魅力難以抗拒。之前他也這樣過,隻是她大都拒絕了他。這回,她很配合,很陶醉的樣子,迷蒙的眼睛微睜微閉的,時而火辣地睜大,盯著男人那張棱角分明的英俊的臉。
男人的臉上,汗水和著淚水……
“寵哥,我已經想通了,雖然我對和親這件事心裏抵觸,但是能遇到你這個人,已經很幸運了。之前我對你冷淡,不是因為不喜歡你這個人,其實,我從第一次見到你就是喜歡你的。我隻是,隻是不甘心被命運擺布,才那樣總是拒絕你,還從來不給你好臉色。你不會怪我吧?”
“我不怪你,心怡,我也,我也希望你不要怪我。有些事,我是身不由己。我,我是一族的首領,我不僅僅屬於你,甚至不屬於我自己。我,我真的很抱歉……”男人的聲音發顫,手也在抖,抖著幫她穿好衣服。
門外的嘈雜聲更大了。
“寵哥,看我給你做什麼好吃的了?昨晚準備到很晚呢,這些天你都早出晚歸的,一定要多吃點兒,補補身體。來啊,我陪你吃,你嚐嚐,看有沒有剛才吃我的肉肉好吃?”女人柔聲細氣地說著,從身後摟住他的腰。
“好,心怡。來,我喂你吃,吃飽飽的,好上路,好不怕冷。”男人聲音顫抖得更厲害了,親手顫抖著拿起小勺,盛起一勺食物,送到女子的嘴邊,眼淚嘩嘩地流了下來。
“寵哥,你怎麼哭了?你吃啊,我還不餓,我要看著你先吃。”女子還沒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外麵的人已經站到他們的門口了。
“大王!大王!請您快點!不要誤了吉時了!”一大群人的喊聲。
“什麼事啊?你們今天有什麼行動嗎,還要講究吉時?”女子詫異地問他。
“心怡,對不起了!”男人嚎啕大哭著說。沒等女子反應過來,她已經被男人拖著出了門。
“大王,您就不要跟著了,交給我們就好。”說話的是平日裏總跟著男人的副將,女子很熟悉。但這人今天對她的態度卻讓她很陌生、很吃驚。
她正想跟那人打招呼,還想讓他進屋也嚐嚐她做的早餐,卻被四五個大漢野蠻地架著,扔進了一輛馬車。
她有點兒急了。
“放開我!你們怎麼敢這樣對我!我可是你們大王的妻子,是大唐的公主!”她拚命掙紮著,想掙脫那些野蠻的大手。
啪!嘴被一塊布塞上了,她喊不出話來了。
她漸漸不再反抗了,在這馬車上,她的一切掙紮都是徒勞。隻盼著快點兒停下來,讓她見到她的丈夫,她就什麼都不怕了。因為,她的丈夫是李延寵,是這奚族的老大!他們這些人一定是搞錯了,不知道她就是李延寵的夫人!
她再見到丈夫李延寵時,已經是在前沿陣地上了。高高的大旗豎著,有手持大砍刀的凶神惡煞的胡人在寒冷中光著膀子,腳下還放著盆涼水。
她不知道,那些都是給她預備的。
李延寵走到她身邊,眼睛裏還都是淚水,這回卻沒有流下來。他親手幫她理了理頭發,又拉了拉衣領,歎了口氣,說:“心怡,下輩子吧,下輩子我再娶你,好好待你。這輩子,你跟著我也是受罪,成全你解脫了。”
她還沒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又聽到有人說:“大王,別再跟這個女人廢話了。您可不要因為一時心軟誤了吉時啊,祭完旗就該出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