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心怡被關在這裏已經好幾天了。她急啊,從那天被押著住進這後山,除了每天給她送吃喝的小婁羅,就再沒見過那個劫持他的大漢。他說要把她獻給裴旻,可是什麼時候給裴旻送去呢?
想從這裏直接逃跑怕是沒指望了。這山裏,她已經趁夜晚悄悄出去觀察過了,憑她一個洛陽城大宅裏長大的小姐,這深山老林的,出去不到半個時辰準迷路。而且,夜裏還聽到過有野獸的叫聲。她聽不出是什麼野獸,總之很響、很恐怖的那種叫聲,不是餓狼就是老虎。
既然那二當家的不來打擾她,那些小婁羅兵也不敢惹她,就暫且住在這裏吧,胳膊上的傷也還沒好利索,不如就在這兒好吃好喝地養著,每天自己上藥,直到被帶著去送給裴旻時,在路上伺機逃跑。
這天,她無聊地坐在床邊,一邊用手擺弄著腰裏安慶緒給她留下的那隻劍的劍柄,一邊想著逃跑的事,那個每天來給她送飯的小婁羅又來了。她已經習慣他每天來送飯了,有時他也不敲門,她就連眼睛都沒抬。
這回卻不同,那個家夥手裏沒拿任何食物或是其它東西,進門也沒向往常那樣說句話,而且還反手把門給帶上了。接著,他快速來到她跟前,一把就把她給抱住了。
“啊?你要幹嘛,快放開我!”楊心怡詫異地喊道。
“別叫,美人,我都饞了那麼久了,終於得了機會了。你乖乖聽話,大爺舒服了,就親自送你出山。乖啊。”那家夥一反常態,露出一副純粹的流氓嘴臉。
“快放開我!”楊心怡掙紮著大喊,卻力氣不敵這個並不魁梧的男人,“你們頭領不是說了嘛,誰都不許惹我,連他都不敢,你竟如此色膽包天!”
“嘿嘿,寶貝,那是二當家的在那會兒。現在他死了,這後山,現在就剩下你和我兩個人了。你說,是不是天賜的良機!”那家夥一個勁兒地往她臉上貼,自己還忙著解褲子。
“什麼?二當家的死了?”楊心怡愣了。劫持她來的是他,要把她獻給裴旻的也是他,吩咐手下不許冒犯他的還是他。現在他突然死了,那些人還會按他說的,送她去見裴旻嗎?不送的話,就沒機會出這個深山,就沒有辦法逃跑。哎,可急死人了!
她邊想邊掙紮,那惡心的家夥已經先把他自己給脫*光了。
楊心怡想要給他來個緩兵之計:“大爺,那二當家的死了,就不能把我送給別人了。既然你喜歡我,不如,我幫你當上這裏的老大,然後你再風風光光地娶我,不是比快活一回就送我走更好?”
“對對,我就猜你會看上我吧。我都陪了你這麼些日子了,你早該知道誰對你好了。乖,那咱倆就抓緊成親吧。”那家夥厚顏無恥地還是一個勁地往她臉上湊他那張惡心的臭嘴。
“大爺,此言差矣。你們二當家的剛死,你就急著辦喜事,那些人還能服氣你嗎?你要聽我的,快,先穿好衣服,然後我幫你把那些人都說服,你先當上頭目,再娶我。”楊心怡哄著他。
“好咧,就聽美人的。我就猜你是有些真本事,都會擺馬陣呢,以後這山上就是咱夫妻的天下了!”那家夥就開始不情願地磨蹭著一件件地穿衣服。
好啊,趁這工夫,楊心怡一下子把腰裏的劍拔了出來,舉起來就衝那家夥砍去,還一邊大喊著:“癩蛤蟆,我要殺了你!”
“臭娘們!你敢耍大爺?看我怎麼收拾你!”那人比她更狠,上來就把劍奪過去了。然後,隻見他薅起楊心怡的脖領子,使勁一扯,正好露出了脖子裏的那條傷疤。
“哼,臭娘們!臉蛋挺漂亮的,脖子裏還趴著條大蟲子!磕磣死了,老子才不稀罕娶你這樣的,讓你耍花招,讓你耍花招,老子這就殺了你!”他瘋狂地大喊著,就舉起了劍。
完了!砍頭沒死,這回他一劍準要我的命!
楊心怡眼睛一閉,隻剩下等死的份兒。
“骨碌!”“當啷!”
兩聲響,楊心怡下意識地睜開眼睛。人頭骨碌掉在到了地上,正好滾到她的腳邊,他手中的劍也隨著掉了。
眼前,站著一位高大英俊的青年男子,手裏也提著一隻寶劍,上麵還滴著血。
“姑娘,你沒事了吧?”那人和她目光正好對上,她一臉驚恐,他麵帶關切。
“先生,謝謝您救我性命。”楊心怡眼淚奪眶而出。
“姑娘,沒事了。走,這裏剛殺過人,我們出去講話,別讓姑娘受到血光煞氣。”那人先上前把楊心怡腳下的人頭踢到一邊,又撿起地上的寶劍,但沒還給楊心怡,而是自己提著,另一隻手輕輕擁著楊心怡的肩膀,帶她出了門。
“先生,這是怎麼回事?我以為,我必死無疑了。”楊心怡忍著淚水和恐懼,看著男子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