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上,高適對楊嘯照顧得無微不至。其實高適此番是回京辦事的,那日就要趕回軍中了,不巧路上竄出一夥搶馬賊,他把那個為首的最猖狂的給殺了,就想騎馬走人。結果那些婁羅們不依不饒,非要給他們二當家的報仇。
高適著急趕路,無心和這些小卒糾纏,就打傷了他們,有些不知深淺的還硬要糾纏,高適著急當中似乎也打死了幾個。然後他繼續趕路,卻又被兩個追趕上,連磕頭帶作揖的,非要請他去山寨當他們的首領。
高適自然不會接受,可是這麼一拖延,都臨近黃昏了。他算了一下路程,再向前趕路的話,怕是晚上就得露宿山中了。於是就跟他們回來,打算借宿一夜,明早再走。
卻不想,來了就遇上楊嘯,從天而降個大美人,在這裏等英雄出手相救。高適後來想想,這就是冥冥中給我送來個好姻緣啊。所以,當他得知這姑娘身懷報仇重任時,就毅然決然地想要幫助她。所以,他就暫且放下回軍中的行程,陪著她慢慢趕路,並一邊教她武功。
這一路沒有兵器鋪,楊嘯身上隻有這把劍,高適就教她劍術。高適平時打仗都是用槍,劍隻是他的武將輔助,但他也自幼苦學,造詣並不淺,他就按照以劍為主攻兵器的標準,很正式地教導楊嘯。
楊心怡因為有大的目標,所以學得認真而刻苦,進益很快。走了一路,練了一道,楊嘯已經可以和高適對上一些個回合了。
“嘯兒,以你現在的劍術,已經完全可以蒙混過安祿山的眼力了。你算是一名合格的武官了,就算沒有押送馬匹的功勞,他也沒有理由不收你了。”高適由衷地讚賞著她取得的成績。
“可是,兄長,我還不知道那安慶緒怎麼跟他父親彙報的。雖說他答應我馬丟了可以再買,但是安祿山要是知道我沒有把馬匹安全運到,就算我已經是他軍中的一員,也會追究我的責任的。我這樣去投奔他們,會是個什麼局麵呢?”楊嘯有了新的憂慮。
“嗯,的確是這樣。”高適也思索著說,“那安慶緒是因為喜歡你,擔心你的安危,所以不強求你一定運馬成功。可那安祿山就不同了,他這麼急地派你們去選馬,一定是著急派上用場,你這樣單獨回去的確不大好交代。要不,我再想辦法幫你弄些戰馬來?”
“不可。兄長,軍馬都價值不菲,你也是治軍將領,私自挪用軍馬要觸犯軍法的,我絕對不能害你。就算是買,也還需要大筆資金和更多的時間,我都不能這樣非分地為難你。我估摸著,那三十個人中有不少傷員,押送200匹馬會有不小的難度。之後他們還將經過另一處土匪出沒地,難保他們不被劫持。”楊心怡邊想邊說。
“這就好辦了,嘯兒,我們奔那些土匪的老巢去,但願如你分析的,我們去了,就能找回馬匹了,連你的那些手下也能救出來了。”高適滿懷信心地說。
“兄長,你真的有把握?我不能讓你為我冒險,如果那些土匪人多又凶殘,我們就不要硬闖,再慢慢想別的辦法。你要答應我,好嗎?”楊嘯擔心地看著高適說。
“謝謝你,嘯兒,你這樣關心我的安危,我一定會小心行事的。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的仇也是我的仇,我一定能找回那些馬匹,讓你順利地進入安祿山的軍隊。但是,嘯兒你也要答應我,先混進軍中,不要急著報仇,待我幫你聯係好裴旻劍聖,就接你出來學,至少要等到你的劍術達到更高的水平時,才可以開始謀劃殺人。”高適輕輕抱了抱她的肩膀,認真地對她說道。
“好,我都聽兄長的。”她也誠懇地保證。心裏卻在想,我欠這個男人的這份深情厚誼,怕是今生都無以回報了。
兩個人決定去造訪土匪老巢了。楊嘯把他們運送軍馬的路線跟高適一說,高適對這一帶也熟悉,很快就知道地方了。兩個人開始騎馬上路,兩天後,他們就來到了土匪的據點附近。
“我們白天休息,晚上行動。嘯兒,我們先去城裏找家客棧落腳,吃完東西抓緊時間睡一會兒,黃昏時出發,到這裏正好夜裏,就潛入寨中去找,看有沒有你的那些馬匹和士兵。”高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