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裏麵躺著的柳憐花,聽著外麵的嚷嚷聲音,氣的也哆嗦著拐了出來。“造孽,造孽啊……”
柳岑溪冷冷一笑,轉身,她走到了窗前,不再看這一堆醜陋的嘴臉。這,就是她傾心著想的家……這個家,若是沒有了外婆,還有母親……她真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呆的下去。
“你,還有你,你們看著她會來錢,所以你們就看著她臉色過著日子。哈哈……因為你們全是一路的貨色。我可真有一個好家呢?一個人稱為老妖精的外婆,一個貨腰到三十歲才結婚生子的姨娘。一個漂亮的,身家過億的姐姐……你們知道我在學校是怎麼樣的麼?每次有人看見我去了,就會在後麵悄悄的嘲笑我,說我是柳家的女兒。說我會和你們一樣的風塵絕豔,有人還給我取了一個綽號,叫小鳳娘呀。知道這綽號的意思麼?就是我會步你們的後塵,最後也成為柳家的娼啊……哈哈……”
柳憐花再也聽不下去,甩手就給了柳雨兒一耳光。“滾出去,以後不要再出現在家裏。我看著你們就惡心。”
絕望,氣到聲嘶力竭的絕望,讓柳憐花在這一刻也明白了。有些人,有些事情,你就算再怎麼覺得自己是對的,可別人,也認為你是錯了的。
周素蓉拽著女兒氣哼哼的離去,屋裏隻剩下柳家的三代女兒站在那就兒淒婉的掉淚。
柳岑溪沒哭,臉上隻有冷冷的疏遠的笑容,心,很冷,很冰。早知道家裏的人除了母親和外婆對自己好。別的人,全都視她為恥辱,可,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在養著他們的同時。
也給了他們這麼深厚的困擾。
屠夫和尚的故事,還在腦海裏麵,這一刻,柳岑溪深深的明白了,這個故事的內涵,有多深重。
“媽,外婆,我講一個屠夫和尚的故事給你們聽吧。以前有一個和尚和一個屠夫,倆人合夥住在一起,屠夫和尚約好了,每天早上醒來最早的那個人,就把另外一個叫醒。若幹年後靠殺生的屠夫去了極樂世界,而和尚,卻去了地獄。因為佛祖判定的是屠夫把和尚叫起來,是為了世人念誦超生經的。至於和尚把屠夫叫了起來,卻是為了殺生。
所以我們自認為對的,可真實的,卻是錯誤的。沒什麼好傷心的,以後,我再也不會……象現在這麼傻瓜了。他們長大了,不是非我們不可的。準備一下,過一段時間,我送你們出國吧。”
柳憐花看著柳岑溪鎮定淡笑的神色,輕歎了一口氣,“岑溪,你的決定,外婆……永遠的支撐你。隻是……”她搖了搖頭,最後什麼話也沒說。
看一眼柳嫣然,她正一臉失落的站在那兒,眼神時不時的瞟向外麵。
家裏發生了這麼大的事,但自己那個不爭氣的女婿到現在也沒人影,女兒,是在擔心了吧。
有時候人就是這麼的倒黴,柳嫣然還在擔心自己的男人和兒子也是混賬的人。
到了晚上,就有人打電話來說父子倆因為犯事,被揪進了局子裏麵去。
一時之間,浦家,柳家,似乎全都亂了套……
所有倒黴的事兒,全都落在了這一家人的身上。
頹然的坐在屋裏,柳岑溪一動沒動。
她的眼神空洞臉色蒼白,這所有的一切……
她都心知肚明,雖然家裏這幫大老爺們是不對,也很混賬的。
但,不可能在一夜之間,所有的事情醜聞全給曝光出來,。
這裏麵,隻怕有某個人在操縱著。
“岑溪……你還是……去求一下別人吧。”再也坐不住,柳憐花一臉淚水的走到了柳岑溪的麵前苦苦哀求著她。
抬頭,柳岑溪空洞的眼看著一夜間就蒼老了的柳憐花,“外婆……這件事情……我會處理的。隻是,先讓他們在裏麵吃點苦楚罷……”
這一家的大男人們,沒有一個是好東西。
尤其是父親,平時吃了飯喝了酒,沒事就毆打母親和年幼的她們。
這會兒出事了,她……沒一點的心疼,相反的,還有些高興……隻因為他們應該得到一點教訓了。
可,這麼多人出事了,她知道,自己終歸是要管的。
她不能看著母親和外婆因為這些事情而憂心。
“歐陽子明你夠狠,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算你厲害。”氣憤地嘀咕出聲,柳岑溪往一邊去。對於歐陽子明,她可算又領教這家夥的卑鄙無恥。
“媽,我出去走走,你們不用等我吃飯了。”居住的地方有一座小巷子,柳岑溪沒事就愛去裏麵穿來梭去。
當然,每次去她都會把自己偽裝一番的。
畢竟裏麵全是做小生意,貧寒的人家。
柳岑溪自從有錢後,便有了這樣的壞毛病,喜歡在裏麵看人世間的真情實意。哪怕是小人物的斤斤計較,她也覺得其樂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