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一酸,上前握住柳憐花的手,“外婆,我就是看你瘦的這麼厲害,難過。恨不得啊,把我身上的肉全補給你呢。”腦袋在柳憐花的懷裏蹭了蹭,柳岑溪象隻小波斯貓一樣的。
拍著她的腦袋,柳憐花嗬嗬的笑。
“我家岑溪就是這樣的,其實啊,外婆我年紀大了,總會有一天離開你們的。這一次能大難不死,真的很讓人意外了。不過,說來還真得感謝那個死老頭子了呢。要不是他啊,我可能還真活不了這麼久。”
柳岑溪有點意外,抬頭疑惑的看著柳憐花。要知道,柳憐花向來待人溫和,對人的稱謂,更是有禮有節的。何曾象今天這樣的對人說出這樣的話來!
“外婆,你在說夏岑生?他招你煩躁了?還是?”
柳憐花淡淡的眉蹙起,一股怒火油然而生,但柳岑溪也驚奇的發現,外婆的臉……似乎蒙上了一層淡淡的淺暈。呃,有奸情!
“沒什麼,就是有點手藝自認為自己是救世大仙。我眼看著那老頭子的態度惡心來著。不說也罷,進去吧,唉,一直住在醫院裏麵,感覺好煩悶了呢。好久不曾回來了呀,上一次一走,感覺,走了很久似的。”
一邊的柳嫣然也跟著接過話來,“是呀,媽,我也覺得好久了呢。”
“可惜小誌沒一起回來,那小子一回來呀,這院裏麵的花兒可就麻煩大了呢。”柳憐花感概的接話,眼神落在不遠處的蝴蝶蘭上麵。小誌這孩子吧,怎麼說也是孩子心性,破壞性極強。家裏好好的花啊朵的,總會讓小東西給破壞了才樂意。
她說這樣的話,卻不曾看見柳岑溪難看的臉色。此時的她,隻悶著頭看著院子不吱聲。
小誌當然是被歐陽子明留下來了,他們畢竟是父子,以歐陽子明的習性,多半會把小誌給帶走的。一想到以後小誌會離開自己,柳岑溪的內心便悶悶不樂的。
“岑溪啊……我看你真的是有心事咩!“柳嫣然擔憂的掃一眼女兒,女兒這幾天異常的冷靜,也安靜的讓她覺得這丫頭……出事兒了。
柳憐花往前的身體停了下來,回頭,笑看著柳嫣然,“嫣然呢,我想讓岑溪陪著我走走。這成天的呆在床上,骨子都生鏽了呢。”
柳嫣然哪裏不了解自己的母親,她明白這是她想要和岑溪一起談話呢。
頜首,“嗯,我進去泡茶,一會兒進來喝茶。岑溪,辛苦你了。”
等到柳嫣然走遠了,柳憐花的眼神就這麼直直的落在柳岑溪的臉上。“岑溪啊,你說實話,是不是歐陽子明……又對你做了什麼事情?別隱瞞事實,我人雖然老了,但是這心啊眼睛什麼的,還是明亮著的呢。”
咬著唇,柳岑溪知道自己最近真的狀態不對,是以想要隱瞞過精明的老太太,似乎真的有點難度。
“外婆,這是我和歐陽子明的事情,其實,我們一直就是這樣的,你也不用太擔心了。”
看她不願意多談,柳憐花輕輕的歎了口氣。“你啊,以前有什麼話全和我說。現在我也不祈求你和我說,可是,外婆隻希望你能幸福。如果……有一天我們會成為你的阻礙,岑溪,你要相信外婆,我會把你母親和小誌給保住的。當年在外麵的手腕,我也不是白吃素的。怎麼著,外婆當年也算是紅遍天的一個花魁啊。”
澀味的搖頭,如果可以,柳憐花是絕對不願意提自己當年的輝煌歲月。沒有一個妓女,會願意提起自己曾經因為身體或者是交際手腕有多少的熟客。更不會因為這樣的事向自己的子孫炫耀來著。
“外婆,我知道了。”
“我看的出來,你和歐陽子明呀,是挽不回來了。雖然,你們還可能有那麼一點點的感情存在。隻是……你這孩子啊……”柳憐花搖頭,自己孩子的脾氣,她比誰都了解。
“外婆……你怎麼這麼了解我呢?”柳岑溪所有的設防,在這一刻全都瓦解。
“開玩笑,外婆是吃什麼飯的?不得不說,能當上交際花的女人,沒有一雙火眼金睛來著,那是絕對混不下去的。外婆啊,在那方麵不是自吹,真的混的很不錯的。可惜,我能看的清楚,但是太多的事情卻阻止不了。外婆,也隻是一介凡人啊。這是外婆最大的失敗所在。”她看的透,卻不能挽救自己家裏的一切災難。這是一個聰明女人最心酸的事兒。
“外婆,你盡力了。有你這話,或許,我真的會考慮怎麼著了。”手,緊緊的捏著柳憐花的手,柳岑溪的心裏漸漸的有了決定。
和歐陽子明的糾纏,讓她苦不堪言,但是,和外婆她們的聯係,卻又不想就此斷掉。
如果,能真的有一個二全其美的方法,她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