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行之從樓梯那裏閃身過來,對著我招了招手:“走走走,有點情況。”
“怎麼了?”我凝眉。
“媽打電話過來,說小言發燒了。”
不會吧?我們兩個就出來這麼一會兒,怎麼小言就出了狀況?
“發燒了?”
周行之點點頭。
林笑見狀慌忙打發我們離開:“快回去吧,不行的話開車再把小言帶進醫院來,我找兒科主任給他看看。”
“好好好,你人緣好。”
事實上我們到了溫家別墅,小言已經掛上了吊瓶,李大夫在一旁坐著刷刷刷寫著什麼。
已經是第二個吊瓶了,打下去沒有任何用處。
我摸了摸小言的額頭,很燙,體溫計顯示是三十九度。
奇怪,小言從小到大身體都很好,怎麼突然說發燒就發燒了?
疑惑不解之際,我凝神,瞧見小言的額頭上冒出了一縷縷黑煙。那煙霧非常細,像是黑色的線頭,如果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怎麼搞的,難道是撞邪了?
我看向了周行之,企圖告訴他這個情況,然而他忽的扭頭,目光投向了別墅的陰影處。
那裏,有個穿紅裙子的小女孩,紮著兩個小辮,本該是天真爛漫的年紀,可惜臉白的像是撲了一層粉,沒有一絲絲血色。她的眼神也非常空洞,絲毫沒有神采。
要命的是,這個小女孩我見過——就是之前在幼兒園接小言的時候碰見的那個,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她的名字叫做小霜。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溫媽媽和溫爸爸都在焦急地等待著醫生的下一步方案,我和周行之對視一眼,對於彼此的想法已經心知肚明。
一秒鍾過後,周行之借口上廁所飛速離去,奔向了那個陰暗的角落。
我把小言抱在懷裏,小家夥不停地胡言亂語:“你等我一下,我說了我們是朋友的……你怎麼來了……你爸爸找不到你了?”
溫爸爸他們都以為小言是在說夢話,隻有我知道他其實是在跟那個小女孩說話,隻不過他們都看不到而已。
等了約莫五分鍾,周行之回來了。
我輕輕拍了拍小言的後背,抬眸的瞬間瞥見溫媽媽在側著臉抹眼淚,還小聲地說著:“小言你不能這樣啊……你快點醒過來,你老是這樣可怎麼辦……可別燒糊塗了……”
而李醫生皺著眉頭,信誓旦旦地說:“溫夫人,不會的,有我在您孫子就不會有事。”
“李大夫!你可一定要把小言治好啊!”溫媽媽激動起來。
我隻好打圓場:“媽,小言就是發燒,哪能治不好。”
然後給周行之遞了個眼色,我們兩個借口去燒水從客廳裏到了書房,確信沒有人在旁聽之後,我才問周行之:“怎麼樣了?”
“小姑娘走了。”周行之倚著門框抱起雙臂,卻是愁眉不展,“但是……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有誰在背後操縱。
雖然想到了這一層,但我沒有說話。
周行之繼續說道:“等等看吧。”
“嗯。”
我擰開門把手,快要出門的時刻聽見周行之說了句:“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果不其然,小姑娘走了之後半個小時,小言的燒就徹底退了。
喜形於色的溫媽媽向李醫生豎起了大拇指:“還是你厲害啊,這麼快就能退燒!”
李醫生見沒什麼事情了,收了溫爸爸的醫藥費就從別墅正門離開。
我看了看情況,現在溫媽媽抱著小言不撒手,溫爸爸也在,我也不好向小言打聽他剛剛遇到了什麼情況,就隻能旁敲側擊了。
“爸,好端端的,小言怎麼發燒了?”
“我也不太清楚,你媽在帶著他玩,他拿著一個皮球到處拍,然後就在說小霜什麼什麼的,說了沒兩句就發燒了。”
“好奇怪啊。”說多了我又怕說漏嘴,幹脆就此打住,至少已經了解了一丁點的情況。
溫爸爸忽然想起來一件事:“對了,你們不是去醫院了嗎,你……真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