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狂,氣象局傳來了消息,說是這個雨到了後天才有可能停下來,但是從明天開始雨勢就會漸漸的減小了,所以我們至少得熬過今天晚上。”

聽了明

揚超剛剛傳來的消息,雲子狂在山上看著山底下的洪水滔滔,不知毀壞了多少的家園,一時之間陷入了沉思。

他們所在的地方叫做睢縣,是此次災情最嚴峻的地方之一。當他們趕來以後,才發現這裏的情況比他們想想的更加險峻。

首先是一部分的村民不願意配合著撤離,其次是睢縣有一座齊涼山,植被覆蓋的麵積十分之廣,可是由於人為的大規模砍伐,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座荒山,而且這座山的山腳下是居民最多的地區,一旦爆發泥石流,後果將會是不可想象的。

雲子狂看著自己身邊的士兵,問他:“睢縣的居民現在全部撤離了嗎?”

身上已經被雨水打濕了的小兵,因為雨聲太大,所以隻能喊出來:“報告長官,大部分的居民已經撤離了,隻是還有一戶居民沒有撤離。”

“為什麼?”雲子狂問他。

這個時候,明揚超從營地裏出來,把雲子狂叫了過去,然後繼續把整體的情況解釋給雲子狂聽。

雲子狂看著睢縣的地圖,沉聲問著明揚超:“你是說這個陳老漢是齊涼山的守林人,可是他的兒子確是把齊涼山都砍光的罪魁禍首?”

這一點,明揚超也很無語,但是他們既然接了任務,就必須保護每一位居民的人身安全,雲子狂沉吟了一會,接著說:“你先帶隊去把其他的村民快速轉移到安全的地方,你剛剛不是說陳老漢的兒子就在縣城裏嗎?你就再派幾個人把陳老漢的兒子給我帶過來。綁也給我綁過來。”

知道他的用意,明揚超也不再遲疑,隻是囑咐他:“你自己小心一點。”雲子狂點了點頭。

明揚超帶著隊走了以後,雲子狂看著有些暗沉的天色,直接走到了陳老漢家裏所在的地方。陳老漢正坐在門簷上抽著旱煙,看到了雲子狂,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順勢坐下來,雲子狂淡淡的說了一句:“你兒子馬上就過來了,你要是不想他也死了,就趕快跟我走。”

沒有因為他的話有絲毫的動搖,,陳老漢吐了一口煙,那白色的煙霧轉眼就消散在雨中:“我的兒子是什麼人啊,我會不知道,他怎麼可能過來。”

轉頭看了看雲子狂,陳老漢說:“你就別在這跟我耗著了,我是不會離開的。我的老婆還在那裏埋著呢。這是我呆了一輩子的地方,我兒子離開了,可是我不會離開。”

看著遠處已經是麵目全非的齊涼山,陳老漢腦海裏想到的卻是小的時候,漫山遍野的鮮花和綠樹的齊涼山,美麗極了,可是那樣的場景,卻是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了。

雲子狂站起來,拍了拍褲子上的塵土,對著陳老漢說:“你不信任你兒子,又想要贖罪。你死了還怎麼贖罪?”

因為他的話,陳老漢有一瞬間的動搖,可是想了想又轉過身體,繼續抽著旱煙。雲子狂讓自己身邊的警衛員先回去,自己留在這。

警衛員年紀小,可是脾氣卻不小:“我就在這。”雲子狂有些好笑的看著他,繼而嚴肅起來:“軍令如山,你知不知道。”

兩個人無聲的僵持了一會,,警衛員最後在雲子狂嚴肅的眼神中敗下陣來:“是,長官!”

到最後,隻剩下雲子狂和陳老漢兩個人在這裏,雲子狂看著這傾盆大雨,突然想要打電話給雷紫瀟,可是摸了摸口袋,才發現手機沒有帶在身上。

天色一點一點的變黑,雲子狂在等一個可能,一個讓自己和陳老漢都毫發無傷的可能。就在天色快要完全的沉下去的時候,對麵的山頭,終於出現了他想要見到的身影。

“爸——”陳老漢聽到了對麵山頭的呼喊,猛的就站起來。雲子狂看著他,笑著說:“我賭贏了,你該跟我走了吧”

陳老漢看著自己許久未見的兒子,有些激動。其實心裏再怪他,再怨他,心裏終究是個做父親的,依舊想念自己的兒子。

雨勢已經是越來越大了,雲子狂知道現在是非走不可的時候了,他必須得帶陳老漢走了,陳老漢也不再堅持。

隻是,就在這個時候,對麵的山頭突然有著急促的呼喊,可是被重重的雨聲阻擋,根本是什麼也聽不到。

而雲子狂敏銳的感到了一股危險正在來臨,地麵隱隱約約的發生著震動。轉身看著陳老漢家後的山,雲子狂暗罵:自己真的是自信過頭了。

拉著陳老漢,大聲喊了句“跑!”因為,泥石流比他預想的更快的到來了。

雲子狂再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是躺在了小河邊,天空放晴,一切都顯得十分的安寧,讓雲子狂一下子有種不知道身處何地之感。他還在迷糊的時候,卻不知道外麵已經掀起了巨大的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