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這麼有魅力居然還不能將瀟瀟拿下,兄弟我真不知道該同情你好,還是該嘲笑你。”明揚超搖頭嘀咕。

哨聲響,比賽結束,雲子狂所在那隊的比分自然是遙遙領先,說起來對方有好幾個都超過一米九了,軍隊最不缺的就是大個子,可這些大個子卻愣是沒有一個搶籃板搶贏他的,讓人不得不感歎這家夥簡直就是個超人!

官兵們有說有笑的四散開去,雲子狂脫下身上的迷彩短袖搭在肩上,走到球場外的水龍頭下洗了把臉,明揚超將手上的純淨水遞過去,笑道,“你居然還有心思在這裏打球,沒聽說有人要來采訪麼?”

雲子狂接過水,漫不經心道,“大劉跟我說過了,我讓他將人安排在了西邊的寢室,正好那裏有幾間空閑的屋子。”

明揚超一看他這樣子就知道他隻知其一不知其二,挑著嘴角壞笑道,“西邊寢室那麼偏僻,你也不問問對方是誰,就將人安排在那裏?”

“管他是誰,到了這裏自然一視同仁,”雲子狂神情淡淡。

“哦?”明揚超眉頭也跟著挑了起來,拖著語調一字一字開口,“若我告訴你來的記者是瀟瀟呢?”

“啪嗒——”純淨水落地,摔出一地的水痕。

明揚超傻眼,“喂,沒這麼誇張吧?”

雲子狂不答,隻一把扣住他的胳膊,急急問道,“來的真是瀟瀟?”

“是是是,你快點鬆手,我骨頭要被你捏碎了!”明揚超齜牙咧嘴的拚命抽胳膊。

雲子狂這才鬆開手,抬腳就大步朝另一邊走去。

“喂,你去哪兒啊!”被丟下的明揚超看著他的背影莫名其妙。

雲子狂頭也不回,“我去重新給瀟瀟換個寢室!”

明揚超臉上的笑意再也忍不住,三兩步追上他,憋著笑問,“你準備將人換到哪裏?”

“我的寢室對麵。”雲子狂神情鎮定。這樣的話每天一推開門他就能看到瀟瀟了。

明揚超斜眼睨他,“剛剛你不還說要一視同仁?”

雲子狂一副我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聽見的表情,腳下的步子卻越發加快了三分。

小跑著才能追上他步伐的明揚超很是無奈,“好了,我不調侃你了,但你好歹克製一點啊,怎麼一遇見瀟瀟的事情就什麼都忘了。”

雲子狂甩了他一個冷眼,吐出兩個字,“囉嗦。”

明揚超一哽,差點沒直接被噎死,什麼叫過河拆橋,什麼叫兄弟如衣服,他今天算是見識了!

雷紫瀟抵達軍區的時候晚飯都過了。助理還有些事情要處理,雷紫瀟是一個人拎著器材過來的。在門口哨崗報了自己的名字,很快就有一個小兵過來帶她去住宿的寢室,讓雷紫瀟奇怪的是,那個小兵沿途一直偷偷打量她,表情十分好奇,讓雷紫瀟簡直要懷疑自己頭上是不是長了角。

寢室十分簡樸,但裏麵的東西一應俱全,出外勤這已經算很好了,雷紫瀟也沒什麼可挑剔的,和那小兵道了謝,又問了洗澡的地方,便簡單的將自己帶來的器材收拾了一下。因為過來晚,今天肯定是沒辦法采訪了,雷紫瀟出了一身的汗,身上難受,東西弄好後就抱著衣服去了浴室。

隻是在浴室一擰開水龍頭就後悔了,她知道如今的天氣晝夜溫差很大,卻也沒想到居然這麼冷,前後五分鍾,她就果斷的關了水龍頭,此時她已經被凍得臉色發青,嘴唇青白,牙齒格格響成一團,等從浴室出來,被那穿堂風一吹,差點兒沒直接凍暈過去。

好容易堅持回到了寢室,連忙爬進被子裏,哆哆嗦嗦的抖索了好半天,這才慢慢回暖。又躺了一會,等身子完全暖和了,她從床上下來,走到窗邊,準備將窗子關上直接睡覺,對麵窗子透出一點猩紅的光點卻吸引了她的注意。

對麵的寢室並沒有開燈,內裏黑漆漆的一片,雷紫瀟隻能借著自己房間照出的光亮隱隱看出對麵的窗前正站了個人,而那人在默默抽煙。

半夜的涼風吹來,帶著沁涼入骨的寒意。

雷紫瀟下意識打了個哆嗦,可不知為何怎麼都沒辦法邁開腳,她心中正懊惱著自己的反常,哢嚓一聲脆響,打火機的聲音順著涼風徐徐傳來,對麵又亮起一簇顫巍巍的火光,那人又點了一支煙。

遠遠地看著那小小的一點紅斑,雷紫瀟忽然想起雲子狂冷峻的麵容,分別的五年,他是不是也經常這樣一個人孤單的站在窗前默默的抽著煙?

夜風吹過大地,窗外的密林此起彼伏,沙沙作響,好似無聲的回答。雷紫瀟心情複雜的拉上窗子,神情恍惚的上了床,輾轉反側,難以成眠。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之前洗澡被凍感冒了,嗓子忽然有點兒疼,她悶在被子裏打了個噴嚏,想著該起來找點感冒藥吃,又懶得動,如此昏昏沉沉的,也不知什麼時候睡了過去。

第二天她是被一陣震天響的擂門聲給驚醒的,她艱難的掙紮下了床,哆嗦著兩條腿朝門前走,還沒有走到,就聽“哐當”一聲巨響,門被一把踹了開來。她一時不防,被嚇了一跳,直接朝後麵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