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院裏已經黑得看不見人影,柳錦摸著黑來到一個小房間中,這裏緊貼柴房。沒有人們的一般有紙糊著,都是密閉的四周上方有個窗透換氣。如果不點燈就見不到一絲光。離丫鬟們住的地方也遠。
劉媽剛熄燈準備入睡,卻聽到咚咚咚的敲門聲。
劉媽重新點了燈有些踉蹌起身去開門,隻是剛開還未看清,柳錦就已經擠門而進關了門。
劉媽複揉了眼看人,見著是柳錦有些心緊。退後了幾步。柳錦看著劉媽眼眶已經漸紅,看著劉媽久久才開口道:“我帶了藥膏,你坐下我為你敷上。”
說完柳錦就直走將木箱放下,打開拿出一些藥罐,又在房中尋得盆冷水。她取出手帕將它打濕,起身看著劉媽道:“我不知你為何總躲著我,你若有難言之隱我不問就是。我隻為你敷上些藥就走。”
劉媽又退後兩步,呀呀的喚柳錦出去。“我聽些丫鬟說柳媽媽罰你跪了四五個時辰,膝蓋也想必磨破了。快探出來我瞧瞧。”柳錦不理會隻繼續道。
說著將劉媽點了穴,自己掀開劉媽的裙儒見著幹的血跡殘留在裏褲,柳錦將裏褲扯爛見著已經磨出血的膝蓋,她表情凝重,將手帕輕擦血跡。看著瘦骨的膝蓋道:“沒有熱水,且忍忍有些冰。”待柳錦擦完後塗上藥膏又拿著布纏著。待徹底包紮後,柳錦打開了劉媽的穴道。又道:“這幾天好好注意,這藥比上次的好,記得每日敷三次。”
劉媽看著柳錦的舉動有些驚訝,但眼眶已經布滿淚水,也布了少許血絲。柳錦說完已經著盒子走到門口邊,輕輕扣開門扇,在此停頓了一會複道:“輕石離別下,再見已是黃昏人。”說完就出門回自己房,剩下劉媽一人沉思著最後的尾音。
回到房中,藍青已經警覺起身,見到柳錦恭敬低頭。柳錦點了點頭道:“你去查一下劉媽究竟什麼來曆?”
“是。”藍青低頭回語。
天已經很黑,劉媽卻入不了睡,她訝異今日花魁的所為。久久的黃昏人讓她思緒萬千惆悵。她暗暗想,莫不是她記起些什麼來?知道了?越想心越緊張。她起身拿著燈火走到牆角邊,在右閣三寸出拿出一個牆石,在缺口處往裏掏出一個小布袋,裏麵的錢和信封不缺一絲,她小心翼翼數著又看了兩遍,隨即重新放回。眼中多了幾分決然之意。
待那日後,柳錦便不去找過劉媽,似乎就好像沒發生過一般。日子閑散疏鬆過了兩日。柳錦隻在院裏賞些花不再出去過。卻思緒惆悵幾分落寞。
日色漸漸深黑,秋夜有些涼,柳錦坐在窗外望著有些圓的月亮,陷入蒼茫的沉思與回憶中。
婢女為柳錦披上一件狐狸毛大衣。輕聲道:“天入涼了,姑娘可是莫又再著了寒好。”
另一婢女匆匆而至。手上又端來一碗湯藥。又道:“天漸入涼,已經熬好了藥,姑娘趁熱些喝了才好。”為柳錦披上外衣的婢女接過另一婢女端來的藥,輕聲道:“你且下去吧,我伺候姑娘吃藥。”
“是。”端藥的婢女收拾了東西將門帶著走了出去。
“姑娘,先吃藥吧。這藥已經不燙了。”婢女又輕聲道。
柳錦回過神來,輕輕接過婢女遞來的湯藥,一口一口的入肚。婢女見她嘴巴有些藥漬拿出自己的手帕,笑道:“姑娘怎麼和孩子一般吃藥也會留漬。”輕輕為她擦去藥漬。
柳錦吃好藥將碗遞給婢女,輕聲問道:“如今是什麼時辰了?”
婢女應答道:“已到亥時三刻。”
“嗯?這麼晚了?”柳錦複又望著天空發呆,該是多久了,多久沒見著這般圓的月亮了。
婢女看著柳錦看去的方向,隨即道:“姑娘,再有三日就到了團圓中秋之節了,那時的月亮定比這裏的圓上很多。媽媽也會給每個姑娘發些月餅,到時候姑娘就可以邊吃月餅邊賞月了。”
柳錦笑了笑,歎息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又暗暗想著。可是我卻沒有了合的家人。思量了許久。對著婢女道:“你下去歇息吧。我也累了,也需要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