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寒的眉頭鬆了幾分,“你到底什麼意思?”
蘇芒晃了晃手裏的紙片,眨眼問道,
“就是忽然很好奇,葉歡顏在你心裏到底是什麼分量。”
“……”
陵寒沉默了幾秒,定定的望著蘇芒,
“這就是你拿這件東西出去拍賣的意義?”
“不管結果怎麼樣,這東西我最後肯定會還給你,隻是好奇而已,陵寒。”
蘇芒低頭看了那‘畫作’一眼,
“雖然你沒告訴我這是誰畫的,但是從這張紙泛黃的程度,還有邊角上的字母‘Y’,不難看得出來,是葉歡顏的手筆,要是記得沒錯的話,她當年大學學的是美術。”
“那又怎麼樣?”
陵寒的臉色緊了幾分,“就算是她畫的那有怎麼樣?我隻是要拿回本來屬於我自己的東西而已,跟她沒關係。”
蘇芒的眼中閃過一絲異樣,她抬眸望著陵寒,
“要是李總繼續叫價的話,你覺得大概叫到多少,你肯放棄這件拍品?”
陵寒盯著蘇芒看了幾秒,劈手奪過那紙片,隻留給蘇芒一個背影,和一句毫無關聯的話,“蘇芒,你隻是我爸的徒弟而已,未免管的太多了。”
陵寒走後,蘇芒盯著他的背影看了一會兒,眼中仿佛看到另外一個人的影子,忽然有些悵惘,
“當一個素來沉穩的人對別人的問話避而不答,並且用人身攻擊或者劃清界限的方式來試圖轉移雙方注意力的時候,那麼說明,這樣的問話對這個人來說很有分量,甚至可以說是直擊要害了。”
渾厚的男人聲音從洗手間門口響起。
蘇芒轉過身,看了那男人一眼,
“你覺得我剛剛那個問話,陵寒心裏是怎麼想的?”
男人的肩頭微微一聳,露出一個胸有成竹的神色,
“他是一個三十歲的男人了,應該對自己的感情有成年人的看法,你其實沒有必要擔心這麼多,正如他剛剛走的時候說的,你隻是陵東銘的徒弟而已,跟他其實沒什麼關係。”
蘇芒愣了幾秒,緩緩歎了一口氣,“就怕他看得清,卻做不到。”
“比起這個,我比較好奇的是,你這麼擔心他?到底是因為他是你師父的兒子,還是因為他是陵東銘的兒子?”
“有區別麼?”
“有,”男人的眼神深了幾分,“師父,和男人的區別。”
蘇芒的臉色明顯一僵,她避開男人與她之間的肢體接觸,往後退了一步,“李敖,你管的太多了。”
宴會廳,
葉歡顏坐在餐桌前一直等到晚宴結束,陵寒都沒有回來,散場之後才有一個服務生打扮的少年過來通知她陵寒已經提前走了的事情。
服務生少年一臉懊惱,連連道歉,
“小姐,真的對不起,陵先生一早吩咐了我的,我臨時被後廚找過去有事,就把這件事給忙忘了,您可千萬別投訴我!”
葉歡顏無奈的吐出一口氣,“沒事,我不會投訴你的。”
隻是看了一眼宴會廳大屏幕上的時間,已經深夜十一點了,這地方也不知道好不好打車。
“顏顏……”
葉歡顏被叫的轉過身,一眼便看見穿著一身寶藍色西裝的蘇年華,正一臉詫異地打量著她,“真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