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東鈺跟克裏斯結婚的時候還是高中,沒到年齡領證,就先辦了婚禮。
婚禮上也請了班級同學,其中有個喝醉酒鬧事的,成為後來大家茶餘飯後的笑料。
老太太微微一愣,似乎回想起了什麼,忽然笑了,
“你這小子,賊壞賊壞的,所以你結婚的時候,那個喝多了酒的小夥子就是你說的班長了?”
“就住克裏斯家對麵,近水樓台也沒能先得月,最後還是我贏了呀。”
陵東鈺朝著陵寒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毫不掩飾眼中的笑意。
老太太兀自以為陵東鈺是要給孩子們宣揚自己早戀情史,而葉歡顏沒並未聽出什麼不對,唯獨克裏斯,朝著陵寒抱歉的笑了笑,然後回過頭警告一般瞪了陵東鈺一眼。
晚飯之後,
陵東鈺歪在院落欄杆上,嘴裏吊兒郎當的叼著一根牙簽,完全沒有一副已經當爹的樣子。
陵寒撇下一屋子歡聲笑語走了過去。
“二叔,你什麼時候走?”他問。
陵東鈺並未不悅,卻故意做出一副誇張的心碎神色,“我這才回來幾天啊,你就盼著我走了,我是有多討人嫌……”
他這副不正經的樣子,陵寒也習慣了,皺眉看著他,
“我隻是隨口一問。”
“你可不是隨口,”陵東鈺笑了起來,牙齒在月光下泛著瑩白的光澤,“這周六就走了。”
陵寒臉上緊繃的神色鬆了幾分,與此同時,陵東鈺眼中泛起一絲狡黠的神色,
“可是我打算把陵霑留在這兒,他學校要求一段國外義務勞動經曆,我覺得留在國內挺好,還有個照應。”
陵寒的臉色陡然沉了下來,
“你說真的?”
“事兒呢,的確是有這麼個事兒,我要不要把他留在這兒,就看你怎麼回答我問的問題了。”
陵寒眉頭一皺,
二叔是個老狐狸,果然名不虛傳。
“你想知道什麼?”
夜幕下,屋前欄杆下,人影綽綽,燈籠與窗花在風中微微搖晃,發出撲簌簌的聲音,而後響起陵東鈺難得認真了幾分的嗓音,
“你有想過將來要跟你一起共度一生的人,是什麼樣子嗎?”
陵寒擰著眉頭看向陵東鈺,五官輪廓在昏黃的燈光下不大清晰,
三天後的上午,
陵東鈺一家返回美國。
吃完早餐走的時候,
葉歡顏和陵寒一同去機場送,老太太身子骨不大好,經不起折騰,今年頭一次沒出來送他們。
因為行李多人也多,張伯開了一輛車,陵寒也開了一輛車。
到機場的時候距離登機時間還有一小時,足夠他們在大廳裏最後再聊兩句。
“你的滑板,我昨天給你寄過去了,國際物流估計慢一些,但是月底前應該也能收到,要是拿到了,記得通知我一聲。”
叮囑完陵靂之後,葉歡顏又把手裏的手提包遞給姐兒倆,
“對了,這是吃的,五芳齋做的點心,有綠豆的也有椰子糕,還有陵雪喜歡的玫瑰糕,反正各種口味都給你買了點,真空密封好了,應該能過安檢的,要是吃不下飛機餐的話,就吃這個好了。”
陵雪和陵靂是兩個挑食的,飛機餐八成不會合她們的口味。
聽葉歡顏的嘮叨,聽得耳朵十分不舒服,陵靂百無聊賴的看了一眼站的遠遠的陵霑,見他正惆悵的望著葉歡顏,陵靂旋即無奈的歎了口氣,回頭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