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寒睜開惺忪的雙眼,望著來人,不耐煩的抬起手,揮開了他,冷漠的吐出三個字,“別碰我。”
他站起身,搖搖晃晃的朝著酒櫃走去,對蘇年華的闖入視若無睹。
蘇年華捏緊了拳頭,低吼道,“顏顏沒出事之前,你三番兩次的傷害她,出了事之後,你做出這副樣子要給誰看?自我安慰嘛?假惺惺的告訴自己,其實你肝腸寸斷,其實你比別人以為的愛她愛的多?其實她死了你比誰都痛苦?”
陵寒拉開酒櫃,拿出一瓶洋酒,直接開了蓋子,仰著頭咕咚咕咚兩口下去,然後冷眼看著蘇年華,眼中一片淒涼,“我的痛苦,你們誰都不懂。”
“不懂?”蘇年華怒火中燒,三兩步上前,不由分說揮出一拳,拳肉碰撞發出悶響聲,伴隨著玲玲的一聲尖叫,陵寒跌坐在地,酒瓶子磕在地板磚上,“哐當”一聲碎了,橙黃色的渾濁液體流了一地。
陵寒丟下瓶頸,摸了摸嘴角,摸到一手的血,鼻腔裏滿是血腥氣。
他自嘲一般笑了笑,滿不在乎的爬起來,靠在酒櫃上,盯著蘇年華,“怎麼了?現在她人都走了,你還要來跟我比比看,誰更愛她嗎?有什麼意義?”
蘇年華隻覺得怒氣都衝到了頭頂,捏緊拳頭吼道,“什麼意義?我也想問我守了十年的初戀在你這兒遍體鱗傷是什麼意義,懷了你的孩子還被冤枉不是親生的是什麼意義,被趕出家門又是什麼意義,流了產明明痛苦的要死,還求我們別告訴你親子鑒定是假的是什麼意義,她一心一意維護你,換來一場空,連命都鬆了,這一切到底是什麼意義?”
他這一連串的話說的又急又快,說到最後,他的眼眶中一片赤紅。
陵寒那原本混沌的眼神忽的找回一絲清明,他怔怔的望著蘇年華,“親子鑒定是假的,是什麼意思?”
“從頭至尾,我沒跟顏顏做過一點不軌的事情,年會那天晚上,我們被人反鎖在房間裏,開始是我克製不住自己,可顏顏的嘴裏一直叫著你的名字,她推開我推開的比任何時候都要果斷,她的心理從頭至尾隻有你一個。”
蘇年華目眥俱裂,雙目通紅,一字一頓,都是葉歡顏這兩年來所滴血淚。
“你說什麼,不可能,我憑什麼相信你……”陵寒冷著臉,“就算要為她開脫,也不必再提這件事,”
“他說的沒錯,親子鑒定是我調換的,羊水穿刺的結果,葉秘書肚子裏的孩子,是你的孩子,是我把兩份鑒定的樣本做了調換,蘇年華的那份,其實是你的。”
一道聲音在玄關處響起。
陵寒抬起頭,看到喬木的身影,“普通”一聲跪在了玄關地毯上。
“陵總,是我對不起你的信任,事情是我做的,是我陷害了葉秘書。”
“嘩啦啦”一聲酒瓶碰撞的聲音響起,陵寒的後背撞在酒櫃上,他麵色慘白,不敢置信的盯著喬木。
不敢相信他說出的每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