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凝固了幾秒,隻聽見房間裏響起她平淡無波的聲音,
“打聽我家的家事,陵先生的目的是什麼?總不可能是想上門提親吧?”
陵寒眉頭一皺,半晌,沉聲道,“我結婚了。”
“巧了,我也是。”
葉歡顏勾起嘴角,笑的分外妖嬈多姿,仿佛自己說的根本不是什麼道德倫理的事情一樣。
或者說是根本沒把道德倫理放在眼中。
氣氛忽然變得有些微妙。
“走的時候帶上門,我要洗澡。”丟下這話,葉歡顏率先進了洗手間,
“吧嗒”一聲,洗手間房門傳來一道聲響,帶著整個臥室顫動了幾下。
陵寒回過神,轉身離去。
之後一直到停港,兩個人沒有再單獨見過麵。
下船之前,陵寒在顧家那群人裏麵依稀看到她那一抹身影,好像隔著人群還能聞到她身上特殊的甜香一樣,讓他下船的時候分了神,要不是丹尼爾眼疾手快,險些掉下海裏去。
葉歡顏已經跟著父母哥哥上了那輛停在港口的加長賓利。
聽到遠處的聲音,忍不住回頭朝著窗外望去。
“怎麼了?想下車?”
身側傳來顧司年的聲音。
沒等葉歡顏說話,車廂裏便響起溫怡不悅的聲音,
“下什麼車?年年你今天是怎麼回事?把那個什麼陵寒帶到船上就算了,還攛掇顏顏下車去找他嗎?你是忘了這個陵寒之前是怎麼對顏顏的了?”
說話間,溫怡拉著葉歡顏的手,義憤填膺道,“顏顏啊,這種人不要也罷,以後有我們在,沒人敢欺負你。”
“誰欺負媽咪了?”
對麵兒童座椅上,鬧鬧從遊戲機上抬起頭,眨巴著一雙眼睛望著外婆,“外婆,你剛剛說誰欺負媽咪了?”
“還能有誰,還不是你……”
“咳……”一道不輕不重的咳嗽聲打斷了溫怡的話。
葉歡顏抬起頭,望向鬧鬧身邊,顧洺正皺著眉,眼底有些明顯的不悅,這種不悅自是針對陵寒的,卻還是及時出聲製止了溫怡的牢騷聲。
大人的恩怨不應該讓小孩子知道太多。
溫怡自知失言,深吸了一口氣,解釋道,“沒誰欺負媽咪,要是誰欺負媽咪的話,外婆和外婆第一個要找他算賬。”
車廂裏響起顧司年的聲音,“開車吧,詹姆斯。”
五年前,顧司年剛把葉歡顏帶回來的時候,顧家陷入一片陰霾。
溫怡那麼性格溫婉純良的一個人,哭著給了顧司年一巴掌,質問他為什麼不早點把葉歡顏帶回來,任由她留在陵寒的身邊受了那麼多苦。
國內的消息原本是被顧司年一手壓下的,這也都是葉歡顏的意思,可是當看到回來的女兒身上燒成那副人不人貴不貴的模樣,不隻是溫怡,連向來鎮定的顧洺也發了火。
那年歡娛的股票大跌,子公司紛紛倒閉,整個集團幾乎重組,要不是最後葉歡顏難產被推入手術室之前求情,顧家原本的打算是在半年之內將歡娛打壓到股市崩盤公司徹底倒閉的程度。
她的父母對她有多愧疚,對陵寒就有多厭惡。
顧家的停機坪上停著私人飛機,等顧家人全都上了飛機之後,直接飛往四季山莊。
那是葉歡顏真正的家,五年來第一次踏足。
洛杉磯機場,廣播裏麵播報著登機提示,機艙裏漸次坐好飛往國內的旅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