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比利時回來給你帶了些巧克力。”說話間,楊優傾從精致的包包裏掏出包裝精美的盒子,放在桌前,模樣格外乖巧。

我抹了一把臉,強迫著自己不去看兩個人相互交錯的身影。燈光打在兩個人身上,二人的樣貌氣勢相符在一起,簡直天作之合。

可我如今站在他們兩個中間,就仿佛是跳梁小醜,在反襯楊優傾的美。

“放在這裏吧,沒什麼事的話,請回去。”陸恒聲音帶著冷漠,那副架勢並沒有把楊優傾看在眼裏,倒像是個陌生人。

楊優傾楚楚可憐,狠狠剜了我一眼,扭動著腰肢來到陸恒身前,伸出手來整為他歪歪斜斜的領帶。

“即便是在家裏你還是要保持整潔,更何況還有外人在家。”

溫柔的一句話語宛如藏在棉花糖裏的劍,徹底將我推到他們的包圍圈外,說的也對,我對陸恒和她而言,本來就是以外的人。

其實我心裏清楚,剛剛陸恒冰冷的語言似乎還讓我心裏升起一些卑微的情誼,我現在還希望他們兩個沒有任何關係,肯定又如何,即使如此,我也配不上陸恒。

更何況我知道陸恒出身豪門,他說不定也會接受家族聯姻,娶一個和他樣貌家世都很般配的楊優傾,也不會看上我。

真好笑,我好像螻蟻一般站在他們兩個中間,甚至還升起一些卑微的希望。

自嘲的勾了勾嘴角,我不想再看二人的甜蜜,轉過身上樓。

陸恒叫了兩聲我的名字,我聽不出,語氣裏究竟有任何情緒,我現在已經完全聽不進去任何話,隻想回到我自己的房間裏,把我關在陰暗潮濕的房間,隻有那些才與我相配。

今天所有人罵我用的那些詞彙都很對,我就是自賤,才會卑微的躲在陸恒的庇佑下。

趴在柔軟的大床上,我眼淚一滴滴的掉落,身子劇烈的顫抖著,蒙蒙夜色透過落地窗打在我身上,並沒有溫暖一絲一毫。

直到第二天一早,頂著個黑眼圈醒來,我特意早起兩小時,和陸恒錯開時間。

可等我起來洗刷下樓後,才發現陸恒正坐在沙發上翻閱著報紙,聽到我的腳步聲後,狹長的眸子打量著我。

我被打量得不舒服,尷尬的扯了扯嘴角算是打了聲招呼,看著桌子上飯菜氤氳起來的香氣,肚子裏咕咕亂叫。

“趕緊吃飯,一會兒送你去上班。”

男人低沉嘶啞的話語仿佛清晨裏山穀中回蕩的鍾磬聲,極其好聽,那雙狹長的眸子更是倒映著我的臉。

我僵硬著點了點頭,一頓早飯下來,陸恒並沒有對昨天的話做任何解釋,也沒有和我說他和楊優傾究竟是什麼關係,隻是一直給我夾菜。

我望著碗裏如同小山一般堆積起來的飯菜,迅速的吃完,一路在車上,感受著陸恒的輕鬆自在,我也稍微放鬆下來。

他車子開的很慢,英俊的側臉在陽光下鍍上一層淡淡的光暈,像極了從漫畫走出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