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散了她心中鬱結的情緒。
她站起身,赤著腳朝著海浪處走去,傍晚的陽光沒那麼刺眼,海風吹在身上帶著幾分涼意,夕陽西下,跟她曾經期待過的一樣美。
牧尊醒來的時候身邊不見了葉清歡,臉色猛地一沉,再抬起頭,卻見到遠方一道素淡的人影,挽著牛仔褲的褲腳,赤著腳追逐著海浪,笑容好像會發光,她一個人竟然也能和海浪玩的很熱鬧的樣子。
有多久沒見過葉清歡在他麵前笑成這樣了?
牧尊鮮明的輪廓被夕陽鍍上一層金色的光芒,他心裏其實很想走到她身邊去,可這樣一幅畫麵在他五年來的夢境中出現了太多次,他不願破壞這份美好,所以就保持著一個觀眾的視角,靜靜地望著遠方。
承諾她的事情,時隔五年,還是做了,
那麼她承諾自己的事情呢?
芭蕉樹後遠處兩輛越野車前後停在路邊,一花哨一暗沉兩道格格不入卻同樣頎長挺拔的身影一前一後的下了車,兩人望著礁石下麵海灘遠處的畫麵,不由得頓住了腳步。
範思哲摘下墨鏡,一臉詫異的看著海灘上的素淡身影,“那是葉清歡吧?”
牧尊打電話給他讓他來接,倒是沒說跟誰在一起。
蕭遠臉色一沉,冷聲道,“我早說過這個女人是個禍水,留在阿尊身邊沒什麼好處。”
範思哲仿佛沒聽見蕭遠說的話一樣,摸著下巴自顧自道,“阿尊還真是對這個女人上心啊,丟下公司一堆事兒就跟葉清歡來這兒待著?要度假好歹去個馬爾代夫啊。”
“閉嘴吧。”蕭遠冷著臉,不耐煩的嗬斥了一聲。
範思哲眉頭一皺,不悅道,“看你,早知道就不告訴你,你丫要是就這副態度去見阿尊,還不如在車上待著。”
蕭遠擰著眉,動也不動。
見狀,範思哲扯了他一把,“行了走吧,你不喜歡葉清歡那就別提她的事兒,不說話也不會死不是?”
葉清歡彎著腰在海裏撿貝殼,已經撿了不少,粉色的,褐色的,還有淺藍色的,她想找多一點,回去做成風鈴掛在窗口。
東海離江城並不算遠,葉清歡大學的時候班級活動有一次地點就定在東海,但她沒來。
因為沒錢,她舍不得那五百塊的活動費。
正如牧尊所說,她的大學四年過得乏味無聊到了極點。
可是那豈止是乏味,還有辛苦。
交不上療養院高昂的費用的時候,她連續半個月,每天隻睡不到兩個小時,輪軸轉著在江城的角落裏打工。
所以這是她第一次來東海,也是第一次來海邊。
牧尊在樹下坐了夠久,見她一直彎腰找東西,索性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砂礫,走了過去,她找得太專注,以至於沒發現身後走來的人。
看到她手中的粉色貝殼之後,牧尊心中了然了幾分,正好腳邊就是一枚泛著光的淺藍色貝殼,他撿起來問道,“在找這個?”
突然傳來的聲音讓葉清歡嚇了一跳,腳下一個踉蹌,便摔了下去。
牧尊順著她倒下去的方向環住了她的腰,被她摔倒的力道拉的俯下身去,堪堪的將她抱在了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