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
房間裏隻有這麼一個字,靜靜地回蕩。
“吧嗒”一聲,房門輕輕關上,牧尊走到書桌前,望著葉清歡的肩膀,“為什麼不反駁?”
聞言,葉清歡嗤笑了一聲,“怎麼反駁?她有什麼地方說錯了嗎?”
牧尊的手懸停在她的肩膀上方,微微頓住,他的眼神也跟著緊了幾分,“他們隻是傭人,隻要你說她是錯的,那她就是。”
“那是你們這種人慣常會自欺欺人。”
葉清歡深吸了一口氣,“她們說的沒錯,我在這裏的身份名不正言不順的,的確是還不如她們尊貴。”
“誰說你名不正言不順?難道要新聞宣布你是我的女人,才叫名正言順?”
“不是要訂婚了麼?訂婚是什麼時候?”
葉清歡回過頭,直截了當的打斷了他的話,她的眼神黯淡無光,帶著幾分自嘲。
牧尊收回了手,攥緊了手指,目光悻然。
“很多事情你不知道……”
“算了,我也不想知道,不是吃夜宵麼?需要我陪你麼?”
葉清歡站起身,直接越過他的身影,朝著他身後擺著夜宵的茶幾走去。
傭人送上來兩份,交代她好好伺候少爺,古代的侍妾大概就是這樣的設定吧,端茶送水,暖床疊被之流。
她坐到沙發上,低著頭擺弄麵前的碗筷點心,直到聽到一道關門聲之後,握著碗筷僵硬的手指才漸漸鬆緩了幾分。
房間裏終於又隻剩下她一個人。
四下忘了一圈,裝修奢華,每一件家具都是她的工資所無法負荷的奢侈品,與自己是這麼的格格不入,她端著碗筷,強逼著自己喝下蓮子羹,將一整盤的桂花糕都嚼爛咽下,直到一口也吃不下之後才罷手。
吃完後,牆角的行李箱裏又被她塞進幾件衣服,然後放回原處,好像從未動過一樣。
書房,牧尊坐在偌大的書桌後麵,隔著書桌望著弓著腰站在自己麵前的女傭。
“除了你之外,還有多少人是秀姨安排過來的?”
那女傭瑟瑟發抖,“我……我不知道……”
“秀姨都讓你們幹什麼?”
“沒有……沒什麼……”
“那隨意辱罵葉清歡的事情,完完全全是你自己一個人的意願去做的?”
牧尊的聲音並不大,一雙眼睛卻咄咄逼人的盯著她,稍一抬頭撞上他的視線,便覺得渾身冰涼,猶如一桶涼水迎頭澆下。
她回答的磕磕絆絆,膽戰心驚,
“是我……我是一個人……”
“才五分鍾不到的時間,就改了口,怎麼一從房間出來就給秀姨打電話請示她的態度了?”
牧尊沉著臉,眼神瞬間變得冰冷,“你別忘了,這房子的主人是誰,我姓什麼,你該聽誰的。”
女傭嚇得腿一軟,“少爺,我真不是有意要欺負葉小姐的,我明天就收拾東西回山西老家,再也不會出現在您麵前了,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帶著秀姨給你的養老安家費走?”
牧尊冷哼了一聲,“也得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