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葉清歡擦頭發的動作微微一頓,看了一眼還在床上擺在原位的手機,“可能是同事吧,我過會兒給他回過去。”
“我接了。”
“你接了?”葉清歡臉色一僵,“他說什麼了嗎?知道你是誰嗎?”
“我沒說話。”
聞言,葉清歡鬆了一口氣,遲疑著彎下腰,拿起床上的手機翻看通訊記錄。
僅隔著一小段距離,牧尊那雙眸子越發的陰沉,直勾勾的盯著她,想要在她的臉上捕捉到所有的情緒,哪怕一點點的波動。
在葉清歡看到通話記錄中‘司揚’兩個字之後,臉色瞬間蒼白了幾分。
“司揚的電話,大半夜的,他找你是為了廣告案重新拍攝的事情嗎?”
床尾傳來的聲音,讓她心神一顫。
不知道該點頭,還是該搖頭。
很明顯,他這樣的態度,已然是什麼都知道了,想撒謊無疑是火上澆油。
索性冷靜下來,她握著手機抬起頭,若無其事道,“電話不是你接的麼?他沒說是什麼事?”
牧尊緩緩站起身來,雪白的牆麵上映著他的影子,高大的讓人不敢直視,葉清歡有些慌,卻不敢表露出來。
“他說,你的手表落在他的車上了。”
一步步的靠近,好像是在審視她一樣,讓她恐慌。
“哦。”她低下頭,避開了他的目光,繼續擦著頭發,甚至不動聲色的往書桌旁邊挪動了兩步,“可能是表帶斷了吧,我那塊手表用了好多年了,表鏈出了點問題。”
牧尊的臉色已經沉到底,再無任何的變化,“葉清歡,你為什麼能用這麼冷靜的態度,在我的麵前談論你跟司揚在一起的事情,坦蕩的讓我覺得多問你一句都是我疑神疑鬼。”
此時他與葉清歡之間隻隔著一張椅子。
見他脾氣有所克製,葉清歡稍稍放了點心,大著膽子道,“我跟他隻是談工作而已,廣告案剛確定下來,他的經紀人說不清楚,所以晚上我跟他約見了一下,談了工作的事情,這一點上,我的確是坦蕩的。”
麵前的椅子陡然在一張大手中飛起,筆直的砸落在對麵的牆壁上。
“砰”的一聲,從牆上四分五裂落地而碎。
她驚呼了一聲,緊跟著,便聽到牧尊冷冽的質問聲,“剛剛在樓下我問你的時候,為什麼不說是跟他出去?”
葉清歡抿著嘴,往後退了一步,小腿已經抵到了牆壁,她的聲音顫抖著,“你沒問。”
“我不問,你不說,你跟我之間,現在就是這樣了?”
肩膀驟然收緊,傳來一道大力箍緊,好像要將她的骨頭捏碎一樣,“你到底把我當成你的什麼人?你口口聲聲說當年是個誤會,像你這麼聰明的人不會不知道避嫌吧?明裏暗裏還跟司揚走的那麼近,你是故意想惡心誰?”
葉清歡麵如白紙,在他又提到當年那件事的時候。
他曾經說過,以後好好過日子,不再提當年的事情,即便這是在給他當一個有名無實情婦的前提之下,即便她嘴上並沒有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