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歡知道蕭遠向來看自己不順眼,聞言趕忙掃了一眼桌上那些菜,她是看過菜單的,貴是貴了點兒,但是也沒貴到離譜的程度,“這頓飯是我私人請的,跟部門沒關係,我沒打算掛公司的賬。”
話音剛落,一旁的範思哲扶住了自己的額頭。
桌上那瓶鸚哥紅酒,市價兩百五十萬,這會兒在這兒的人,誰不知道這酒絕不可能是葉清歡買得起的,也就她自己不清楚這酒有多貴。
掛公司賬的話,再大的公司,也不會請客戶吃一頓飯掛上兩百五十萬的單子。
“你請?”
蕭遠笑了一聲,“是用你的錢請,還是……”
他的目光在牧尊的身上轉了一圈。
“當然是我的錢。”葉清歡皺著眉,聲音已經小了下來,沒什麼底氣,她已經從蕭遠這意味深長的話裏聽出了一絲不對勁。
司揚坐在她對麵,因著之前葉清歡的眼神示警所以不敢多說話,這會兒聽到她要請客這話,看了那紅酒一眼之後,懊惱不已。
“你請得起嗎?”
蕭遠冷笑,“這瓶酒……”
“酒跟她沒關係。”
司揚的聲音急促的插了進來,似乎生怕蕭遠再出言不遜傷了葉清歡一樣,“清歡隻是請我吃飯,這酒是我點的。”
他出聲替葉清歡辯解的那一瞬間,牧尊原本無動於衷的臉色登時變得鐵青,而葉清歡的臉色也蒼白了幾分。
牧尊是因為他那句過分親昵的‘清歡’兩個字。
而葉清歡是因為隻要司揚開口,便勢必要把她拉到更加令人窒息的窘境中去。
她要的隻是司揚置身事外,這樣不管發生什麼事,不管蕭遠或者旁人怎麼挑釁侮辱她,牧尊的火氣都沒這麼容易被挑撥起來。
但偏偏事不隨人願,這些日子相處以來,她也算是看出來了,司揚的腦子裏沒那麼多的彎彎繞繞,他對牧尊也沒什麼了解,自然是看不懂目前的狀況。
她怪不了別人,隻能怪自己倒黴,吃個飯談個合約而已,都能撞上這尊大神。
司揚辯解之後,蕭遠便識趣的不再說話,暗地裏拉住了範思哲的胳膊,頗為警告的看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
但牧尊的臉色已經相當難看。
“哦?清歡?”他麵如寒玉,嘴角邊掛著一抹譏諷的弧度,可以拉長了那個語氣詞,似乎在揣度這兩個字裏的含義一樣,“這麼急著幫她撇清關係,這麼在意她,你跟她是什麼關係?”
司揚下意識的看向葉清歡。
牧尊冷笑,“我問你,你看她幹什麼?她說什麼就是什麼,你多大的人了?說句話也要看別人的臉色?還是你當她是你媽?”
司揚麵色一僵,他自小生活條件優越,接觸的都是上流人士,多得是紳士禮貌彬彬有禮,即便不缺背後給人捅刀子的,卻也從未出現過當麵給人難堪下不來台的情況。
一時間,他臉色白了幾分,臉上浮現一絲難得的慍怒神色,“你怎麼能這麼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