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記得不錯的話,出院這件事,她前一天晚上是跟果果說過的。
不至於忘得這麼徹底吧?
“你要出院?”
清冽的聲音響起的有些突兀,在葉清歡的準備之外。
這會兒還早,不是他該來的時間。
正愣著,牧尊的身影已經越過果果,站在了她身前一米遠處皺眉盯著她,隻隔著一個床尾。
“嗯。”她點點頭,嗓音有些幹澀。
不知道該說什麼。
“為什麼?”牧尊追問。
“為什麼?”她反問了一句,反倒是在他這莫名其妙的詢問中平靜下來,攥了攥手指,“還能是為什麼,有病就住院,沒病就出院,幹嘛占著……”
話說了一半,她將原本帶著幾分怨氣要脫口而出的話給咽回去了一半,改口道,“醫院的位置不放,本來病房就緊張。”
“你擔心這個?”牧尊的眉頭皺的更深,“你以為這兒是誰想來住就能住的上的?”
他說的沒錯,這兒是貴賓病房,不是有錢就住得起的,即便是她出院了,這裏也不會很快就住的進來人。
葉清歡抿了抿嘴,試圖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卻發現有股怨氣一直在胸腔裏麵盤旋,好像是從聽見牧尊說話開始的,又好像是從一開始就有隻是這會兒忽然想要爆發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出院的事情誰讓你決定的?”
牧尊的態度有些強硬,臉色不悅,
“我要回去工作。”
葉清歡擰著眉頭望著他,“我請假太久了,我得回去工作了。”
“你覺得我現在會讓你回公司上班?你身體沒好,哪兒也不準去。”
“我自己的身體我心裏有數,”
葉清歡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吐出,試圖表現出平靜的樣子來,
“你不能幹涉我的工作。”
“工作?你覺得是工作重要還是我們的孩子重要?”
“都重要,”葉清歡想都沒想,便脫口而出,
“孩子是我的命,但我靠著工作才能生存,我跟你不一樣,牧尊。”
“不一樣?”
牧尊臉色沉了下來,幾乎是低吼出聲的,
“那你知不知道那天晚上,隻差一點孩子就沒了?”
那晚的一場高燒,幾乎要了孩子的命。
盡管前半夜是司揚守著的,可他接到電話之後幾乎是發了瘋一樣的趕到了醫院,,他是從司揚那兒聽到關於她進手術室的情況,
“醫生說,孩子可能保不住。”
司揚坐在手術室門前的長椅上,冷眼盯著他,
“如果這個孩子沒有了,我會全力追求葉清歡,我說的全力,恐怕你沒這個本事攔得住。”
司揚是藝人不錯,他有全力封殺他沒錯。
可他還有家族,隻要他放棄了演藝事業,靠著家族在東歐排名前三的商業帝國,司揚的家族背景,與天盛集團相比,毫不遜色。
他從一開始就知道司揚對他而言是個大的威脅,不僅僅是因為當年的事情。
而是因為同為男人,他看得出來司揚對葉清歡的餘情未了,也看得出來,要是真有一天他下了決心,自己未必留得住葉清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