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黑暗與恐懼(1 / 2)

濃濃黑霧在眼前彌漫,好像怎麼也看不到終點。

昏迷中似乎落入了一個懷抱,隻能拚了命的往角落中蜷縮拚命的感受那份溫暖,和這個世界給自己僅存的一絲善意。

身下是硬邦邦的手術台,有人掀開了自己的眼皮,強光照射之下,什麼也看不清。

冰冷的器械在體內進出,初開始有些疼痛,後來逐漸麻木,耳邊機器運轉的聲音混合著周圍人的談話。

“鑷子……”

“……”

“擴宮器……”

“……”

“鉗子……”

那些陌生的器具名稱在她的半夢半醒中出現在耳畔,用在她的身上,她很希望這個時候自己的昏迷不醒的,可偏偏那些場景記錄的無比清晰。

她能記得那個生命從身體中流逝的時刻。

太痛苦了,遠遠超過了那些器械在身體中攪弄的疼痛。

一如五年前一樣,在她最孤立無援的時候,牧尊消失無蹤,在她最痛苦絕望的時候,他在跟別的女人共處一室。

不論發生了什麼,或者將要發生什麼,都跟她沒關係了。

可牧尊,你知道嗎?

我們的孩子,沒了。

“醫生,病人暈過去了。”

“無妨,繼續手術。”

手術室門口,紅燈一直亮著。

化驗單出來的時候,葉清歡還在手術室裏麵搶救,護士拿著手術同意書來讓司揚簽字,

“具體情況現在還不清楚,快五個月的身孕了,胎兒已經成形,沒道理會流產,這孩子保住的可能性非常小,我們隻能這麼說。”

司揚簽了字,他不知道自己的決定對不對,但是醫院方麵也沒給他任何別的選擇。

隻能選擇救葉清歡,或者不救而已。

持續了五個小時的手術,走廊深處的通風窗照出外麵天色已經亮了,淩晨的微光照在地磚上,折射出冰冷的光芒。

手術室裏麵沒有一點兒聲音。

司揚在門口一排等候的沙發跟前坐立不安,握著手機幾次想要給牧尊打個電話,最後都猶豫了。

這個時候,牧尊來與不來,大概都沒什麼分別了吧?

葉清歡是在牧尊的別墅裏麵出的事,而那個叫果果的女傭,明顯是知道什麼內情,故意攔著他不讓他進去救人的,葉清歡到今天這個地步,牧尊脫不了幹係。

讓司揚不安的,是他的猜想,這一切,恐怕都跟另外一個人有關。

七個小時後,手術室大門打開,葉清歡緊閉著雙眼被護士推出來,送進病房。

主治醫生叫住了司揚,

“手術很順利,”

醫生摘下口罩,“孩子沒保住是意料之中,但是有件事我覺得有必要告訴你。”

“你說,”

“那孩子,是個死胎。”

司揚麵色一僵,“您說什麼?”

“那孩子沒有生命跡象不是今天的事情,已經很久了,應該跟病人服用的強效墮胎藥有關,五個月的身孕,非常不適合藥流,這次手術以後,病人應該很難再受孕了。”

醫生看了司揚一眼,露出幾分惋惜的神色來,

司揚是明星,認識他的人不少,陪著一個妙齡女子來醫院,更是容易讓人想入非非,隻是他是醫生不好多說什麼。

“孩子已經沒了,多照顧病人的心情吧。”

醫生拍了拍司揚的肩膀,麵色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