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代品?”
米暖重複了一遍,似乎是沒聽明白司揚的話。
司揚想到了醫生的叮囑,解釋道,“我這兩天去趟寵物店,看看能不能幫清歡找個溫順一點的寵物過來,醫生說,寵物陪著會讓她有保護欲和安全感。”
米暖這才明白過來,點頭讚同道,“有道理,現在清歡眼睛看不見了,她大概是覺得自己幹什麼都幹不好,要是有寵物陪著她的話,應該會讓她心裏舒服很多,有些事情其實她不願意跟我們說,也許對著寵物能說呢?”
司揚回頭看了一眼關上的房門,幽幽地歎了口氣。
之後的幾天,司揚一直在托人找合適的寵物。
其實找合適的寵物這件事其實不簡單,葉清歡的眼睛看不見,養不了剛出生沒受到過馴化的寵物,但是想找個受過馴化的,主人未必同意,即便是主人同意,寵物也未必願意認個新的主人。
江城東郊向日葵農場,牧尊一身西裝與這裏的田園風光顯得格格不入。
農場門口站著一名美貌少婦,保養得很好,看著也就三十出頭,氣質儀表不凡,手裏端著一架單反,正對著迎風搖擺的向日葵花叢拍照。
“這時節其實已經有些過了,拍起來有些殘破。”少婦似乎有些遺憾。
遠處站著一名中年男人,正拿著一支筆對著少婦比劃,時不時低頭在速寫本上勾勾畫畫,聞言笑了笑,抬眸安慰道,
“沒事,殘破的東西也有殘破的美麗,你不能要求一樣東西這一輩子都是一種樣子,曇花的珍貴不就在於淩晨轉瞬即逝麼?存在和消失都是他的珍貴之處。”
少婦眼中綻放出幾分笑意來,
“大畫家,我們攝影又不是你們畫畫,攝影藝術跟你們畫畫還是有一定的區別的。”
“殊途同歸嘛,都是給人展現藝術的美感。”
“攝影有時候可不美,之前在非洲拍瘧疾的時候,多殘酷啊。”
“……”
兩人忙著對話,似乎沒注意到不遠處的小路上,西裝革履的男人正走來。
直到牧尊走到少婦身後,中年男人才抬眸掃了他一眼,似乎習以為常,似乎昨日剛見過麵一樣平淡的點了個頭算是打了招呼。
少婦順著男人的目光回頭看了一眼,見到牧尊後便露出一抹明媚溫暖的笑意,可是這笑意在見到牧尊臉上明顯的淤青之後,僵在了嘴角,
“阿尊,你的臉,”
牧尊麵色淡淡,“沒什麼,不礙事。”
閔柔扶著他的肩膀,一臉的震驚,“你跟人打架了?”
牧尊並不答話,直接問道,
“媽,喬伊斯帶來了嗎?”
“帶來了。”閔柔回頭看了農場方向一眼,“不在農場裏麵,順著花田溜達去了,這傻狗。”
“喬伊斯聰明的很。”
遠處傳來牧雲不滿的哼聲,“要是不聰明,你以為這小子這麼費勁的要我們把它從國外帶回來?真夠上心的。”
這句‘真夠上心的’指的是誰,一家人都心知肚明。
牧尊掰著向日葵的花枝進了花田,尋找著喬伊斯的身影,不一會兒,便見到一條歡快的身影朝著他奔跑而來,一身金黃色的毛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牧尊被他撲的一個踉蹌,倒在花叢中,卻也不氣惱,任憑喬伊斯趴在他身上哈赤哈赤的伸著舌頭舔著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