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餛飩下鍋,梅梅端上來的時候五分鍾時間不多不少,一碗餛飩灑了香菜碎和蔥花,麵上飄著一層清亮的香油。
牧尊的視線停在那層香菜碎上麵。
梅梅忽然想起牧尊不吃香菜和蔥花,陡然打了個激靈,
“少爺,我給你換一碗。”
平時都是給葉清歡做,牧尊很少跟著一起吃,所以她做餛飩湯的時候向來習慣隨著葉清歡的習慣,撒上一把香菜碎和蔥花。
但牧尊是不吃這些的,平時的飲食注意事項裏麵都有,這兩天她兩頭跑,累得很,所以一時間恍神了。
“不用,”
牧尊拿著勺子在餛飩碗裏攪拌了兩下,舀起一勺餛飩送到嘴邊。
對這樣的現象,梅梅也見怪不怪,隻怔怔的在一旁站了一會兒,轉身進了廚房收拾東西,牧尊這樣的反常不是一天兩天了,以前不喜歡吃的東西現在似乎都不忌口了,家裏就剩下她一個傭人,飲食起居都是她忙著,很多時候這兒出點兒問題,那兒出點兒失誤,也從沒見他發火過。
就好像魂兒都沒了一樣。
“少爺,剩下的餛飩放在冰箱裏麵了。”
收拾完東西,梅梅從廚房裏麵走出來,小心翼翼的提醒牧尊。
牧尊麵前的餛飩已經吃了一半,低著頭問道,
“這次什麼時候回來?”
“後天。”提到這個事情,梅梅的臉上露出感激的神色,“小青住院的事情,真的謝謝您。”
梅梅是之前錦溪苑別墅裏比較特殊的一個女傭,沒有特殊情況一般都不住在這裏,每天早上六點來上班,晚上九點走,就因為家裏有個臥病在床的弟弟要照顧,離不開人。
當初趕走一批傭人的時候,牧尊隻留下了她和果果兩個與牧家老宅毫無關聯的臨時工,果果走了以後,原本她要辭職帶著弟弟去京都看病的,但是牧尊不願意再招新人,就讓齊安把她留下了,順帶幫她處理了弟弟住院的事情。
“嗯。”牧尊淡淡的應了一聲,繼續低頭吃餛飩。
梅梅見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以為他是在考慮什麼重要的事情,便不敢再打擾,轉身去門口檢查門窗關閉情況。
有的時候明知道眼前已經是懸崖絕路,可內心的最深處依然有那麼一絲期待,期待柳暗花明,期待某天清晨午後傍晚甚至是午夜,有個人披著晚霞黃昏走進院落,推開門的時候,迎接她的時候是熟悉的人,而不是一片漆黑。
一碗餛飩見底,唇齒間滿是餛飩的清香味,他幾乎不吃香菜,從小就覺得味道怪異,即便是當年跟葉清歡在一起,也隻有五年前年那麼一次在江城某個巷子口賣牛肉麵的小攤上,被她強行塞了一口夾著香菜和牛肉的麵條。
五年前某個周五放假的傍晚,
“好吃吧?這是我從小吃到大的一家麵,每周五周六才開攤,平時都吃不到的。”
那時候的他隻覺得那口麵條是說不出來的滋味,算不上勁道,香精的味道占據了味蕾,而香菜更是挑戰了他的胃。
“喂?你臉色怎麼這麼差?好吃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