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歡看不到司揚的神情,但是卻在他匆匆告辭的話裏聽出了沮喪。
司揚走的時候她並未阻攔,以至於米暖從樓上下來還埋怨了她兩句,
“怎麼就讓司揚這麼走了?好歹幫了我們好多忙呢,李總監給咱們做了一大堆菜在冰箱,熱熱就能吃,應該讓他留下來吃晚餐的。”
葉清歡皺了皺眉沒說話,隻低著頭摸著牛奶的腦袋出神。
晚餐後,療養院的李阿姨打了電話過來,說是葉蘭早上從台階上走了個空摔了下去。
“怎麼會這樣?我媽怎麼樣了?”
“別急啊,沒什麼大事,摔進花壇裏麵了,身上破了點兒皮而已,都是擦傷,沒傷到筋骨的,”
“李阿姨您別騙我,要不是出了什麼大事兒,您不會給我打電話的。”
葉清歡有些著急。
除了每個月該交療養院費用之外,李阿姨幾乎很少給她打電話,每次打電話都是因為葉蘭出了事兒。
之前葉清歡在念大學的時候,是葉蘭最神誌不清的一段日子,總是會從院子裏麵跑出來傷人,葉清歡平均一個月要為了這件事跑去療養院幾次,給人賠禮道歉,所以即便她一個人身兼各種工作,負擔葉蘭的費用還是很吃力。
李阿姨的語氣有些無奈,
“這次不是什麼太大的事情,皮外傷倒沒什麼,就是我最近覺得你媽媽狀態不是太好,比起你上回走的時候差遠了,我想是不是因為你長時間沒來的緣故,清歡啊,你要是不忙的話,還是來陪陪她。”
葉清歡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嗓音,
“我最近……手頭還有點事,處理完了我就過去。”
電話那頭歎了口氣,
“我知道你也不容易,沒事,我也就是打電話問問,看你這麼久沒來了,有點兒不放心。”
掛斷電話,葉清歡一夜未眠。
算算日子,她已經有將近兩個月的時間沒去看過葉蘭了,是太久了。
可是自己現在這個樣子,又怎麼能去看她呢?
錦溪苑別墅,
牧尊剛踏進屋子就聞到一股飯菜的香味,他仿佛是沒感覺一般,眉頭都沒皺一樣,站在玄關換了鞋,然後穿過客廳朝著樓梯走去。
“你回來啦!”
餐廳方向傳來少女爽朗的聲音,帶著幾分笑意,
“你沒吃晚飯吧,我做了紅燒肉,一起吃啊。”
牧尊掃了她一眼,目光落在她朝著自己走來的腳步上,眼中泛著一絲寒意。
這股寒意讓張莉莉的腳步停了下來,沒敢再靠近。
二樓一陣關門聲隔絕了一切聲音,每日都是如此,今天也不例外。
張莉莉似乎是習慣了,撇了撇嘴,咕噥道,
“不吃拉倒,我自己吃,反正我做了,一頓飯算還你百分之一的仇恨好了,給你做完一百頓飯我就走,兩不相欠。”
她在別墅已經待了三天了,每天看著牧尊早出晚歸,冷著一張臉很少說話,但也沒管過她,任憑她把之前‘關押’自己的那件客房收拾出來住了進去。
之前牧尊放她走的那天,張果果打電話來,說是在昆明避風頭,她追問了幾句,電話就掛了,從電話裏支支吾吾的態度就能猜到牧尊說的那件事八九不離十,下藥的事情的確是自己的姐姐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