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的聲音有些沙啞,葉清歡一開始並未認出來,而被她扶著從雜物間出來之後,光線亮了幾分,她抬頭看著眼前的少女,微微一愣。
“是你?”
“你……你還記得我啊?”
張莉莉的聲音十分幹澀,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葉清歡皺了皺眉,心裏麵已經對她這樣的態度有了幾分了然。
“你是跟著我來的?”
“我……我隻是剛好路過這裏。”
“路過到二十樓麼?”
葉清歡撣了撣身上的灰塵,麵色平靜,
“既然你會出現在這裏,那說明你是知道你姐姐做的事情了,如果你沒參與過,那我覺得這件事跟你無關,你不必因為這個來找我,我也幫不了你什麼。”
牧尊不是個感性至上的男人,即便當初在醫院對她發火,誤會是她自己吃了墮胎藥導致流產,這也並不會妨礙他在事後調查整個事情的前因後果,藥是從哪兒來的?什麼時候吃的?隻要稍微有心調查一番,真相都會水落石出。
而真相出來之後,依照牧尊的性格,恐怕不會輕易放過這件事的所有參與者,首當其衝的必然就是那個下藥的人。
這些日子以來,葉清歡獨自一個人思考的時間很多,想明白這件事並不難。
不管動機是什麼,是誰在背後唆使,能有這個機會對她下藥的人隻有果果,而從出事的那天晚上果果的態度來看,也完全可以確定這件事果果脫不了幹係。
張莉莉之所以會出現在這兒,必然是跟這件事有關。
不管是找她道歉還是直接找她求情,那其實目的都隻有一個,讓她對這件事釋懷而已,或許還有更多的訴求。
簡單的幾句話,已經讓張莉莉清楚葉清歡在這件事上已經有了自己的決斷,她是個直截了當的人。
“今天的事情,還是謝謝你。”
葉清歡道了謝,抬頭看著她,眼神真摯,但透著幾分疏離。
張莉莉忽然語塞,直等到看到她轉身離去的背影,這才急了,衝著那背影喊道,
“我姐姐她是有苦衷的。”
葉清歡的身影微微一頓,身形晃動了兩秒,背著身道,“有苦衷就可以為所欲為麼?”
她的聲音很悶,有濃厚的悲慟之意。
張莉莉麵色一白,“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先走了,這裏不是什麼安全的地方,你也早點離開。”
丟下這話,葉清歡走的十分幹脆。
“抱歉。”張莉莉啞著嗓子,在原地站了很久。
她很後悔自己在情急之下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可是話已出口,覆水難收。
從大樓出來,葉清歡的眉頭一直沒舒展開來。
一是被剛剛發生的事情嚇著了,二來就是因為張莉莉的出現,她不得不想起那段深藏在心裏的悲痛。
想釋懷是很難的,原不原諒一個人不提,僅僅是讓這件事成為過去不再苛責自己的疏忽而帶來那個孩子生命的消失已經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公交車站等車的人不多,她不知道自己上的是哪一輛,等回過神的時候,已經開到了西郊東區療養院附近。
“蕭少,都按照您說的辦了,她走了。”
辦公室裏,國字臉的男人一臉的嚴肅,完全不似先前猥瑣的做派,接電話的時候,語氣十分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