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近南提著夜宵,走到床邊,將保溫桶放在茶幾上,親手打開,裏麵的香氣,瞬間溢了出來,充斥整個房間。
聞到香氣,洛驚瀾就饞了,兩眼放光,“哇塞,雞絲滑肉粥,我的最愛。”
這兩天,她都沒什麼心情,自然沒能好好吃飯,這時候,還真是餓呀!
淩近南盛了一碗,遞給床上的女人。
洛驚瀾欲要抬起的手又悄悄放了回去,一臉可憐兮兮,淒淒慘慘道:“我記得剛才有人說,幫人幫到底,大BOSS,看在我身邊的份上,喂我。”
眉心微蹙,淩近南察覺到她今晚很不同,同平時工作時,完全是兩副樣子,還……挺可愛。
“得寸進尺!”
洛驚瀾別過頭,努了努嘴巴。
淩近南無語的搖了搖頭,心底湧起的是熟悉感,並不覺得討厭,鬼使神差的,他竟拿起勺子喂她。
“張嘴。”
洛驚瀾笑著乖乖張嘴,笑著,一口一口的吃。
畫麵又莫名湧現出熟悉感,好像曾經的他也對誰做過這樣的事情。
然而,在他的記憶裏,並沒有。
也許是在那段不存在的記憶裏曾有過。
許是餓的太久,不經意間,洛驚瀾吃了兩碗,填飽了肚子,她的臉色好看了些,也恢複了些生氣。
她躺在床上,老太爺似的,看著淩近南收拾。
等他收拾好,去衛生間洗了手出來,轉身朝沙發走去,取了上麵的西裝,抬腳就要走。
眼見他要走,洛驚瀾不舍得他離開,慌忙道:“你要走?”
淩近南將西裝搭在手臂上的動作一愣,看向病床的女人,“怎麼,你還想我留在這兒,陪你過夜?”
洛驚瀾不自然的臉紅了一下,迎向男人的目光卻是堅定的,“怎麼,不行嗎?”
她其實還真是這麼想的,因為他曾經說過,他們不僅在個性上十分合適,就連身體,也十分契合。
既然做了那麼些事兒,都無法讓他記起什麼的話,不如換個方式,也許會有驚喜?
雖然她也知道,這麼做有些冒險,甚至更像是有點死馬當活馬醫的意思,可還是想嚐試看看。
“不可以嗎?”她重複的問。
男人挑眉,看向她的眼睛時,心裏莫名有了悸動。
洛驚瀾再接再厲,“BOSS,我在雲海市孤苦無依,而且現在夜深人靜,要是連BOSS你都離開的話,我要是半夜發!高!燒!或者遭遇匪徒什麼的,就隻能是……”
“閉嘴!”淩近南不耐煩的低吼。
洛驚瀾無辜的看著他,今夜,她就是打定主意要將人留下,不是說人生病的時候,最能引起男人的同情,小陰謀也更容易得逞了,不是?
不過,貌似男人並沒有往那塊兒想,他愈加難以置信的挑眉,她確信自己沒有燒糊塗?
被她吵的煩了,手裏的外套往沙發上一扔,人又坐了回去。
洛驚瀾臉上一喜,淩近南扭頭看她,薄唇一張一合,吐出兩個字,“睡覺。”
她忙不迭的點頭,躺下,拉過被子,蓋過腦袋,在被窩裏輕歎了口氣。
鑽進被窩裏,就沒了鬥誌。
這還真不像她也!
她這是在幹什麼?好像耐不住寂寞,求男人上似的!
不知道他的心裏會怎麼想她?
……
就是在這樣的不安中,洛驚瀾居然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過了好一會兒,淩近南坐在沙發邊,抬頭望向病床,床上的人兒沒了動靜,起身,走過去。
女人呼吸均勻,他轉身準備走開,又回頭幫她掖了掖被子,關了燈,留了一盞微弱的台燈,才又轉身回到沙發,躺下。
半夜的時候,才睡沒多久的淩近南被女人的喊叫聲吵醒,他睜開眼就聽見女人好像在做夢,而且好似不是什麼好夢。
她張著雙手,胡亂的舞動,不斷輕聲說著夢話,“阿南,我想你,回來,阿南,我在等你,阿南,阿南……”
鬼使神差,淩近南心急的從沙發上起來,抓住她亂舞的雙手,低沉微啞的應道:“我在。”
他也不知道她口裏叫的那個“阿南”是誰,為了安撫她,毫不猶豫的應了。
隻這一下,睡夢中的女人像是抓住稻草,死命的拽住他的手,熟悉的溫度,熟悉的氣息,女人臉上的褶皺漸漸平息,呼吸又變得均勻。
隻是淩近南就這樣被她抓著,想鬆開,怕吵醒她,讓她抓著,他又沒辦法折回去。
最後,隻得掀開被子,躺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