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澤承狠話放完,眼角的餘光瞥見跌跌撞撞從走廊一頭跑過來的女人,眼中閃過一絲不忍。
何謹言已經很快一步走過去,心疼的將人接住。
“謹言,你來了,睿睿……睿睿找不到了,醫院裏我都找遍了,可還是找不到,怎麼辦?現在該怎麼辦?”女人原本頹唐的臉色,在看見何謹言的瞬間迸發出希望一般的抓住他的手。
何謹言驚訝的看了一眼陸澤承,遲疑了一秒,就不過腦子的問道:“是你?”
陸澤承嗤笑。
傻子的腦回路果然都是一樣的。
他想要孩子,有一萬種方法可以讓二人自動放棄,而不是靠著這種。
“不是,不是他,可是景詩……”單渝微防備的看向陸澤承,往何謹言身邊靠了靠。
這一幕,刺痛了陸澤承的眼睛。
陸澤承狹長的眸色劃過一道暗光,帶著流行墜落之勢迅速集聚一抹暗沉。
“不是景詩!”他一字一頓的說著。
眼神緊緊地盯著單渝微。
果然,單渝微擺出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樣,活像陸澤承的說辭隻是開拓。
陸澤承上前幾步,雙手擒住單渝微的肩膀,將人從何謹言懷中拉了出來。
單渝微下意識的向後退了退。
他立馬加重力道,讓她退無可退。
何謹言皺眉,“陸澤承……”
“睿睿絕對不會有事!我現在就帶他回來,你老老實實的在這裏待著,知道嗎?”
陸澤承平靜無波的聲音明明與平時無二,卻在這個時候待著一股安定的力量,讓單渝微下意識的冷靜下來。
盯著他堅定的看著她的眸子,裏麵清澈的倒映著慌亂狼狽的她。
單渝微忽的眸色微紅:“陸澤承,你保證,真的不是景詩嗎?你真的能將睿睿好好地帶回來嗎?”
“我保證!”但是他不能保證自己會好好地回來。
畢竟,六耳能不惜拉上沈家許以重利也要帶走睿睿,必然是篤定了睿睿對他的重要性。
這次,他一定做好了完全的準備。
單渝微忍住咧嘴大哭的衝動,努力的讓自己平靜:“好,我相信你這一次,這是最後一次,最後一次!”
“好,最後一次。”陸澤承眸色輕閃,俯身在她額頭留下一個吻。
何謹言瞪大了眼睛,手指捏成了拳頭,就要往他身上揮。
陸澤承眼光一閃,反射性的一隻手包住拳,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他,反而依舊盯著單渝微,語氣略沉重道:“等我回來。”
單渝微不知道為什麼,這句話明明是很尋常的一句話,她卻在裏麵聽到了生離死別的聲音,似乎他要去的不是帶睿睿回來,而是殺入戰場,有去無回的帶兵打仗一般。
這個想法在腦海之中一旦出現,就盤旋紮根,再也揮灑不去。
忽然,人還沒走遠,她就開始擔心起來。
這次擔心,不僅僅是為了睿睿,更為了那個承諾將睿睿帶回來的男人。
陸澤承已經走遠,挺直的脊背高大的身形,卻透著一股帝王之路的孤寂,優雅又帶著些慌亂的腳步,讓單渝微心頭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