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室距離陸澤承和睿睿住的病房並不遠,之前單渝微還沒覺得什麼,這會兒可能是整個人放鬆了下來,腳上一股股鑽心的疼不斷地洶湧而來。
身側還承受著一個大男人,才走了沒幾步,就有點兒冷汗直冒了。
陸澤承哪裏察覺不出身側人的異樣,不著痕跡的歪了歪身子,不將重量壓給她。
到了電梯,陸澤承驀地鬆開一隻手,搭在橫杆上。
單渝微鬆了口氣。
單腳悄悄地踮起。
“你……你沒事兒吧?”又想起身邊的男人現在還受著傷,單渝微又轉頭緊張道。
陸澤承臉色僵硬,眼下泛著青黑的光芒,儼然有些疲倦,隻漆黑的眸子在冰冷的金屬電梯內,依舊攝人心弦。
陸澤承嗤笑:“死不了。”
單渝微火氣起,這人就不能給他好臉。
“陸澤承你能不能好好說話?我又沒有惹你,陰陽怪氣的幹什麼?”
陸澤承勉強轉頭看向她,小女人這會兒滿臉的氣惱,比起在醫院寒風中看到的蒼白麵容,這會兒倒是多了幾分的粉色,瞧著有氣色多了。
陸澤承:“怎麼這麼關心我?你不是應該最巴不得我死的嗎?”
意有所指的瞥了一眼自己的腿,單渝微原本還閃躲的目光頓時一凜。
看了看陸澤承的臉,又看了看陸澤承的大腿根,當下眉毛一豎。
“陸澤承你騙我!你的腿根本沒事兒!”
單渝微怒意衝衝。
想著上午被他奴役,又是推車又是吃飯的,沒想到這個男人從頭到尾都根本沒事兒。
之前擔心睿睿,所以沒有在意,現在想想他撕開石膏的那一幕,嘖嘖,簡直了!
陸澤承聲音涼涼道:“刀不是你親眼看見插進去的?流出來的血都是假的?”
單渝微腦子理智回歸,有些無言以對。
刀子確認無誤,睿睿房間的,也是他親自插進肉裏的,當時噴出的鮮血一樣是溫熱的。
“那……那你怎麼會……怎麼會沒什麼感覺……”說道最後,單渝微自己都覺得羞愧了。
先前還指責他對睿睿的事情無動於衷,沒想到人卻受傷了還強忍著救睿睿回來。
一時間,單渝微自責不已,很想把之前說過的話都收回來。
陸澤承對這種什麼心思都寫在臉上的女人看的再清楚不過了。
眼睛稍微一眯,閃過一絲笑意。
長臂一伸,虛虛的搭在單渝微的肩膀,壓低了頭,湊過去:“單渝微,我冒著生命危險去救了睿睿,還又被人砍了一刀,你就沒點兒獎勵嗎?”
那眼中厚厚的熱意,措不及防的埋進了單渝微的眼中。
再熟悉不過的深色,讓她心頭感謝的話驀地梗在喉嚨。
這個大變態!
這都傷殘人士了,還想著什麼東西呢?
臉上的羞紅一圈一圈的暈開,帶著惱怒,帶著害羞。
陸澤承低低的笑出聲來,臉上劃過一抹逗趣兒。
伸手在她頭上揉了揉:“想什麼呢?”
“你……你……”
“我知道我長得帥,允許你想我,不過,我們現在說的是,獎勵!”陸澤承接口。